身前的林觉予好似和当年那个少年逐渐重合，抬手起誓道：“若有违，便叫我林觉予战死沙场，无人收骨，不入轮回。”

还没等他说完，秦婉清便上前攀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一番气喘连连后，秦婉清埋头于林觉予的怀中，闷声道：“那我们重新开始，你可……不要再负我。”

第十八章 痛下毒手

将军府的丫鬟之间纷纷私语，最近将军极其宠爱先前带入府的那名女子，日日痴缠在一起。虽说是小妾，但直接从偏屋搬到了将军房中，与将军同室而寝，同出同入，如同正妻一般。

“温婉淑仪，看着和将军倒也登对，怎就偏偏是军妓呢？”

“你们在说什么？”许娇娇怒问道。

丫鬟们闻言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一个字。

许娇娇冷笑一声，将手中暖炉直接扔到她们身上，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再敢乱说，我就着人绞烂你们的舌头！”

丫鬟们纷纷吓得缩成一团，磕头求饶。

秦婉清，你现在好风光啊！许娇娇眯眼看向林觉予房间的方向，面容阴狠，她是不会再让秦婉清将她的林哥哥蛊惑了去！

随机心下一定，抬脚向林母住所走去。

“母亲，你劝劝林哥哥吧。”

许娇娇跪在林母膝旁，哭得娇气又可怜，“秦婉清那样的女人可真娶不得啊，林哥哥现在就这样宠爱她，要是真让她当了正妻掌了权，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付我们呢！”

“她敢！”林母怒道，转而又在许娇娇头顶轻抚，“我的娇娇哟，你林哥哥他不听我的话啊，今日为此事还动了家法罚他，可他呢，还忍着痛给那贱蹄子做糕点去了。”

“既然如此，”许娇娇抬起脸，目光凶狠，“那我们就再杀她一次，我就不信了，她秦婉清运气好到能次次从我手中逃脱！”

林母连忙捂住了许娇娇的嘴，低声道：“可不敢再胡说！”

许娇娇是故人托付，自小便养在林母身边的。林母疼惜这个身体孱弱的女孩儿，对她有求必应，关心程度甚至大于亲生儿子。

如今她竟说出这种心思狠毒的话来，让人不寒而栗。

“娇娇啊，这种折损寿元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我知道你是忧心你林哥哥，但自有我为他把关森*晚*整*理。我老婆子就算是身死，也不可能让予儿娶那贱蹄子为妻的！”

许娇娇听了这话，神色才稍作缓和，勉强笑道：“有母亲把关自然最好了。”

林母看着眼前乖巧柔弱的少女，眼中满是慈爱，“说起来咱们娇娇也到了该许亲的年纪了，来北地这么久，跟母亲说说，可有看上哪家公子啊？”

许娇娇闻言脸色煞白，脱口而出道：“娇娇不想嫁给别人！”

“那你想嫁给谁？”林母诧异道，“你是女孩儿，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母亲身旁啊，万一哪日母亲去了，你林哥哥已成家立业，你可怎么办呢？谁来照顾你呀？”

“母亲，”许娇娇退后一步恭敬地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后笑着说道：“娇娇从小便心悦林哥哥，愿嫁给林哥哥后一同侍奉母亲！”

“你……你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林母震惊道，“你们可是兄妹啊!”

“母亲知道的，我和林哥哥虽有兄妹之情，但并无兄妹之实。”许娇娇身子微微颤抖，但仍旧倔强迎上林母愠怒的目光，“求母亲成全！”

“成全什么？真是荒唐！”

林母面色铁青，仍苦口婆心道：“予儿他性情刚烈，并不适合你呀，娇娇。再说了，你对他只是一厢情愿，就算强求在一起，你也并不会快乐的。”

许娇娇张口还想在说什么，怎料林母摆手叹息，“此事勿要再提，我今日就当你没说过这些糊涂话，改日我会为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

“小厨房给你准备的甜汤应该好了，传她们盛两盅来吧。”

许娇娇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等丫鬟将汤端上来后就屏退众人。

她眼底骤然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入汤中。

老东西，想阻止我跟林哥哥在一起？那就让你去死吧！

第十九章 临终之言

入了春后，林母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日清晨竟张嘴就吐出血来昏厥过去，可把众人吓坏了。

但此时林觉予正在边境抵抗敌军来袭，将军府暂时没了主心骨，人心惶惶。

这时许娇娇以一介柔弱病躯站出来，不仅将府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服侍在林母左右，亲尝汤药，不敢怠慢。

秦婉清则因林觉予走时嘱咐她不要随意走动，若是想出院子，就带上他留下的两名亲卫。上次秦婉清被绑架之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林母醒来后，许娇娇将秦婉清是如何在将军府危难时刻摆出一副主母架子颐气指使添油加醋后一番诉说，引得林母震怒。

“来人！去把那贱妇叫过来，我还没死呢，就肖想上我林家的主母之位了？真是痴人说梦！”

秦婉清被一群婆子押到林母房中，浓郁刺鼻的药味冲得她眉头一皱，嘴里泛起酸水。

“嫌药味儿不好闻？”林母冷笑道。她被人搀扶着倚靠在床帐边，眼下一片乌黑。

秦婉清只得硬着头皮道：“并未，生病喝药是人之常理，还望您早日康复。”

“你怕是巴不得我死，”林母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一口，“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予儿娶你的！”

又转头问站在一旁的许娇娇，“予儿可说过他今日何时回来？”

“约莫是半夜了吧，”许娇娇眼含热泪的看着林母，“母亲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娇娇只求母亲长命百岁，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好孩子，”林母怜爱的抬手想再抚摸许娇娇额发，却无力垂下，闭眼又昏睡过去。

此时林母一息尚在，众人心惊胆战的跪在林母床榻前，房中寂静，只有刻漏中的水滴嗒嗒落下。

半夜时分，林母突然睁开眼望着房门，婆子慌慌忙忙的跑进报消息：“将军回府了！”

林觉予紧跟其后，脸上血迹未擦，他扑到林母床前失声道：“明明我走时母亲身体还算康健，如今为何病成这样？”

又转头厉声道：“医士呢？”

“先不管那些，”林母双手颤抖捧着林觉予的脸，“予儿，我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母亲不可这样说！”林觉予抹了一把泪，又要去找医士。

不成想林母死死地拉住他，一阵喘息后道：“我儿，你且听为娘说一下临终之言！”

“其一，”林母转头望着伏跪在地的秦婉清，眼含恨意，“我要你发誓，不得娶秦婉清为妻！”

“母亲，您这是逼我。”林觉予红了眼眶，泪珠滚滚落下，“您明知道……”

“快发誓！”林母急促的喘息起来，憋得面色发紫。

林觉予转头看向秦婉清，只觉胸膛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秦婉清抬头对上他痛苦的目光，尽管眼中涌满泪水，她仍旧倔强抬头不肯落下，只朝着林觉予微微点头。

她这是在示意他答应林母。

眼见林母嘴角溢出黑血，林觉予只得咬牙发誓，“我林觉予不会娶秦婉清为妻！”

“好，好啊。”林母如释重负的重重躺回床上，她无力的招手，示意已经哭成泪人的秦娇娇过来。

林母将他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虚弱的说道：“其二，你们兄妹二人是我带大的，娇娇年纪小，你做兄长的要护她一生，你们不是亲兄妹要胜似亲兄妹，你们才是一家人啊。”

“我会把娇娇当做亲生妹妹的。”林觉予哽咽道。

而许娇娇的眼神从最初的的期待到失落，最后眼底黑沉似一片深渊。

林母残喘了一夜，终于在天亮鸡鸣时闭气去世了。

第二十章 困于笼中

三月桃花，将军府却一片白茫缟素，孝幡风动。

林母尸骨未寒，府中便流言四起。有人说林母就是秦婉清克死的，自秦婉清入府之后，府中便诸事不平。也有人说她是天上的灾星转世，要克死九九八十一个人才能再入轮回。

林觉予本来就因林母去世悲痛欲绝，秦婉清不愿让这件事再让他徒增烦恼，于是便一直压着隐忍不发。

直到有人往秦婉清房门上泼了一碗狗血，林觉予发现了才在灵堂之上大怒，揪出那个始作俑者后一顿棍打。

“不要离开我，婉清，母亲走了，我便只有你了。”

几天的劳累奔波让林觉予眼中布满血丝，他疲惫的将头埋在秦婉清怀中。

秦婉清轻轻揉捏林觉予发间的穴位，柔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们之间默契的不再提林觉予在林母病逝时发的那个誓，相处之间一如往常。

“母亲这病来的太急了，”林觉予覆上秦婉清的手，细骨冰凉，仿佛一折就断，“我还没好好尽孝，她就……”

“阿予，我也觉着蹊跷，”秦婉清拍着林觉予的背，若有所思，“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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