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带着护士离开了这里。 而病房外,欧晟和陈云暖站在那里。 莫莎瞪大了眼,她看着陈云暖,想起被她挥霍掉的那五十万,只觉得承受不住:“你听到了没有,陈云暖,你听到了没有!是你害死了妈!” 陈云暖也没想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心虚,说出来的却是沉痛又委屈:“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你因为我不能挣钱觉得我没用,可妈的死我也很难过,你怎么能说是我……” 她说着,委屈的哭了出来。 莫莎不可置信的走上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妈究竟为什么会没钱做手术?陈云暖,你没有良心吗?” 到现在,她还在装无辜。 病床上被她间接害死的,可是她们的亲生母亲! 可就在这时,欧晟上前一步,将面上惊慌的陈云暖护在身后。 “你发什么疯!” 莫莎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抬眼看着维护着陈云暖的这个男人,笑的悲凉:“欧晟,你好好看清楚,你身后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维护!” “难道像你一样,一边吊着我一边勾着毕辞,才算值得?”欧晟讽刺的开口。 莫莎愣了下,开口想要反驳。 这时,陈云暖却突然开口:“姐,你和毕辞之间的那些事,妈都告诉周少了。” 一刹那,莫莎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病床上已无声息的陈母。 好似一盆冰水迎头浇在脸上,她心中为母亲不甘的怒意,在这一刻尽数化为苦涩和冰冷。 她爱的人,以保护神的姿态站在始作俑者身前,对她恶语相向; 她的母亲,在临死前还要为了另一个女儿,将她生命里的爱和希望,尽数剥夺。 那一瞬,莫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再说不出一句。 而欧晟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莫名发闷。 可很快,他便唾弃起了自己的心软,冷下了脸:“你还有什么话说。” 莫莎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无话可说。” 说完,她转身去向陈母床头,推着她往外去。 女不言母过。
料理后事,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即使陈母可能从来没将自己当做女儿! 轱辘碾过瓷砖,发出“吱呀”的声响。欧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上前拦住:“陈伯母的葬礼我和云暖会处理好,至于你,去了也是让她走的不安宁。为人子女做成你这个样子,倒不如早早死了!” 莫莎脸色一点点的苍白,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个男人让她去死呢? 可欧晟没有再看她,和给陈云暖推着陈母离去。 离开的那刻,陈云暖回头看着她,嘴角不住的向上飞扬。 而莫莎就这么呆呆的站在空荡的病房,许久,才轻笑一声。 “欧晟,如你所愿。” 三天后,陈母下葬。 莫莎站的远远的,看着身为女儿的陈云暖为陈母送终,而欧晟就站在一旁。 来来往往人对自己的议论指责,她都听在耳中,却不敢出现。 她想母亲安稳的走,即使自己无法出现。 直到人都散去,莫莎才来到墓前。 她看着碑上母亲的遗像,眼中却无悲也无怨。 “这一世你生了我,却从没爱过我,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陈云暖的事我不会戳穿,全当还了这些年的情分,我也快死了,就这样两清吧,下辈子我只求不再做你的女儿,再无纠葛就好。” 胃里翻涌的疼,让莫莎再说不出多余的话。 那之后,她没有回家,反而是去医院。 果然,陈云暖并没有收拾好陈母的遗物。 莫莎沉默的收拾着,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在心里,然后无声的离开。 可走出医院的前一秒,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来到了902病房。 莫莎看着病房内言笑晏晏的周母和陈云暖,还有那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心里的艳羡一闪而过。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响起:“看啊,这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可你什么都不会拥有,莫莎,没有人会爱你。” 而她贪恋的那份温暖,永远都不会降临。 莫莎转身,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 当晚,她给陆文彦打去了电话:“陆医生,我患的胃癌会影响捐献肾脏么?” 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听得不甚真切:“你还年轻,别轻易放弃,捐献这种事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莫莎没应他的话,转而说起:“我曾经曾经在这家医院捐过一次肾,捐赠资料我弄丢了,你能再帮我找出来,然后转发给我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莫莎道谢:“谢谢您陆医生,之后可能还要麻烦您。”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将地址发了过去。 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