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中的怜惜,徐羽宁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没忍住问:“听说你们是同学,还在一起过,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但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 冯嘉诚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清淑,我们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说完,转身进了客房。 徐羽宁望着关上的房门,惨然一笑。 夫妻? 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门子夫妻? 次日。 一大早,徐羽宁跟冯嘉诚去了公公婆婆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打砸的声音。 还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诉:“我伺候了你大半辈子,那个女人对你掉几滴眼泪,你就把我们存的棺材本都给了她,你让我怎么活?这婚必须离!” “都多大岁数了,离什么离!再说咱儿子在军区当政委,他专门抓德行这块,要被别人知道他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她顿时停住脚,下意识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冯嘉诚。 上辈子,冯嘉诚经常说于英楠可怜,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她从没像婆婆这样闹过,只一味忍让,总想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 冯嘉诚推门跨了进去。 徐羽宁也忙跟上前,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墙上的结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处都是。 婆婆满脸泪地坐在沙发上,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还一脸余怒抽着烟。 冯嘉诚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徐羽宁忙拿出手帕,过去帮婆婆处理伤口:“妈,不管发什么,您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刚说完,公公就朝冯嘉诚埋怨起来:“你看看你妈,年纪越大脾气越臭,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 婆婆哭着拔高声音:“我脾气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给你前妻还有理了?你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你拖着我做什么?”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徐羽宁正要劝,冯嘉诚突然说:“爸,妈,你们离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徐羽宁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第3章 原来在冯嘉诚眼里,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闷堵着,徐羽宁再也说不出话。 直到从父母离开,回到自己家,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 刚到家门口,通讯员就来找:“顾政委,有个姓于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 “我马上过去。” 说着,冯嘉诚转身就要走。 刺激之下,徐羽宁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 冯嘉诚诧然蹙眉:“乱想什么,我们和爸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 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男人却忽得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塞到她手中:“这是这个月的津贴,你收着,缺什么就去买。” 徐羽宁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说的是钱?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徐羽宁莫名有种无力。 他既然爱于英楠,她都主动暗示离婚了,他为什么不顺道捅破窗户纸? 这晚,冯嘉诚果然没有回来。 徐羽宁睡得很不踏实,不断的做梦。 一会儿是上辈子自己守在奄奄一息的冯嘉诚床边,被他抓着手叫着‘英楠’。 一会儿又是不久前他当着她的面,让父母离婚,理所当然的认为该结束没有感情的婚姻…… 煎熬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冯嘉诚身边的通讯员才过来传话:“嫂子,政委说这几天有事回不来,父母那边麻烦你多跑跑。” 徐羽宁面色一僵。 冯嘉诚回不来,是因为于英楠吧。 上辈子,自从于英楠回来之后,他就三天两头不回来。 这辈子,于英楠提前回了济北,他就提前去照顾…… 压下心头闷堵,她也没有多问。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决定离婚,冯嘉诚和于英楠怎样,以后都跟她无关。 几天后。 徐羽宁刚到军服厂广播站,就收到去电视台的调令。 看着自己努力了半年的成果,她沉寂的心终于有了丝慰藉,赶忙拿着调令去办公室找站长签字。 一进办公楼,同事的闲聊就飘了过来。 “你们听说没,顾政委亲自来给一个离了婚的旧相好介绍工作了,他俩会不会有啥事儿?” “不能吧,他可是政委,又对徐羽宁那么好。” “好有什么用,俩人结婚都三年了,徐羽宁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个男人哪有不介意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顾政委他爸不也心疼那个初恋前妻,听说最近闹得鸡飞狗跳,一大把年都要离婚了!” 听着这些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酸话,徐羽宁抿唇走开。 冯嘉诚不碰她,又怎么会有孩子…… 她捏紧调令文件,强压下涌上心的酸涩往站长办公室走。 ‘叩叩叩!’ 敲了门,徐羽宁推门而入,却见里面不只有站长,还有几天都没回家的冯嘉诚。 诧然了瞬,她才将手里的调令递了过去:“站长,我要调到电视台去了,麻烦您签个字。” 可站长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徐羽宁正疑惑,他清晰的回复就跟响雷似的在办公室里炸开。 “顾政委已经把这唯一的电视台主持名额给了于英楠,你这份调令没用了。” 第4章 徐羽宁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冯嘉诚:“为什么?” 冯嘉诚没有看她,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徐羽宁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冯嘉诚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英楠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大,而且她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她最合适不过。”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徐羽宁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冯嘉诚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