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反正我离定了。”齐淑欣说完站起身,从客厅的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周北约意识到她并不是像往日那样闹脾气,后知后觉的起身追上去。 刚打开门,却只来得及看到出租车离开留下的尾气。 她提前叫好了车,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计划。 周北约眼瞳暗了暗,目色寂寥。 齐淑欣从坐上车就开始掉眼泪。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亲手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会这么难过。 穿越过来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走马观花的在齐淑欣脑海里一帧帧重现。 她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周北约在乎自己的证据。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砸。 齐淑欣双手捂着脸,痛苦的泣声从指缝里飘出来。 过了很久,车子停下。 司机转过头特意放轻了语气:“姑娘,到了。” 齐淑欣已经没哭了,她红着眼睛点点头,就要去开门。 一抬眼,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这是哪儿?” 司机也愣了愣,拿起手机看了眼:“鹿门山呀,你叫车时填的地址就是这里。” 齐淑欣这才想起来,她上次用叫车软件是来周北约的那次。 她忘记改地址了。 其实现在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市中心还来得及。 但不知怎么,齐淑欣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重新走到普德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半晌,齐淑欣回过神,自嘲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转身正想走时,寺庙的门却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个小沙弥,他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出来瞧瞧。
他认出齐淑欣:“是谢夫人吧?天色已晚,您先进来在谢先生的房里住一晚吧。” 他没问她为什么来,这让齐淑欣有些意外。她犹豫片刻,点点头:“好,谢谢。” 沙弥把齐淑欣领到周北约修禅时住的卧房后就转身离开。 屋子里很干净,东西也不多,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齐淑欣四处看了看,突然好像能明白周北约为什么执着于修禅了。 这里能静心。 人心是很难测的东西,她只因为猜不透周北约一个人的心就疲惫至极,更何况周北约每天要和那么多商业场上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大抵是不想也变成那些人的模样吧。 齐淑欣深吸了口气,正想休息。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上镇尺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走过去拿起,纸条泛黄,日期写着八年前的七月十二日。 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简略的写着一句话—— “今娶妻生子,非心中所愿,非背离经道,只为能与父母交代。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此生罪孽。” 赎清罪孽…… 齐淑欣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原来对周北约来说,和她结婚生子,竟然是一种罪孽! 那张纸条被她攥在手里,像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她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与周北约的初见。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周北约,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那天之后,他成了齐淑欣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突然穿越,提前看见了两人注定悲剧的结局。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齐淑欣在天色微亮时悄悄离开了普德寺。 因为还太早,没有车接单,她走到公路上等了很久才拦到车。 坐上车,齐淑欣面无表情地给周北约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你,离婚后你的罪孽就赎清了。” 然后就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错误的选择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赔上一辈子。 半小时后,齐淑欣按响虞家别墅的门铃。 来开门的管家见到她一怔:“小姐?”9 齐淑欣直接走进客厅。 虞父正在吃早餐,看见她,他皱起眉:“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和周北约离婚。”齐淑欣言简意赅,坐到餐桌前拿起半边三明治吃起来。 话音刚落,虞父就拍案而起:“胡闹!离婚是小事吗,你说离就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