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不见,但还是想告诉你太多的真相,以及我曾经布置的我们的家。” 女人轻缓又温柔的声音传来,让贺川年冷漠的表情出现一秒裂痕。 萧岑也是疯了不成?她以为他现在,还是那个可以随意哄骗被耍的团团转的的人吗? 他面无表情锁了屏,直接切断了语音的输出。 走进办公室,贺川年拿起文件,以往的高效效率今天却不怎么管用。 男人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沉沉的落在手机上,最终还是伸手打开了萧岑也的语音继续听。 曾经烙印进骨子里的声音瞬间在偌大的房间里扩散开来。 他听着萧岑也说,我真的很爱你,可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他听着萧岑也说,你要幸福…… 几分钟,周氏的总裁办公室门从里面被大力拉开,一向波澜不惊的年轻总裁脸上竟带着仓皇不安:“十分钟,我要这个地方的地址!” 递到秘书面前的,是一张看上去十分温馨的图片,柳南愣了一秒钟,便拿过贺川年的手机连接电脑开始动作。 柳南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屏幕,六分钟后,图片上的地址便出来了,他抬头,顿时狠狠怔住,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视为偶像的贺川年,此刻通红着眼问他:“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的。”柳南将手机递给他,上面有地址。 贺川年只说了一句:“跟我走!” 第十二章 生死时速 柳南第一次体会到顶头上司给自己当司机是什么感受,一个小时的距离,被贺川年硬生生缩短到二十分钟,他下车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 生死时速,不过如此。 柳南的定位只在这个小区,但他们不用多找,因为小区里,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人声鼎沸,是国人看热闹的标配。 贺川年眼神定定的落在那辆停在某栋楼下的救护车上,手指微微曲了曲,木着脸朝那里走过去。 “夭寿哦,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想不弋㦊开?” “谁知道呢?这人我从来没见过,说不定不是这个小区的。” “怎么会呢?群里的消息说的是业主出了事,我看那照片,好像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死在自己买的新房子里,家里人没有意见?” …… 旁观者的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划在贺川年身上,他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最前面,有人想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脸色,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警察还没到,但物业已经在小区外面扯开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阻止着好奇的人们靠近。 贺川年抬脚往里走,有人拦住他,跟随在他们身边最开始那个保安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便没人再拦他。 阳光静静的洒在楼道里,贺川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走到了萧岑也的家,推门而入。 跟照片上毫无二致的风格,贺川年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他踏进卧室,床单上是血,地板上也是血,刺红了他的眼,他似乎还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残留着,如泣如诉。 贺川年高大的身躯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踉跄着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看着眼前温暖的一切,骤然抬手捂住了眼,似是问话似是自语:“为什么……” 萧岑也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是魔咒,在他脑海里回荡不休。 贺川年那些恨,突然就失去了支撑的动力,他转身下楼,拉过一个保安问道:“2607的业主呢?现在在哪里?” 话一出口,贺川年又是一愣,2607…… 是他的生日。 一样接一样的逆转如同蝗虫过境,将他本就慌乱的心,啃噬的空洞一片。 有个保安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似乎是来了个医生,将业主抬上了救护车。” 贺川年瞬间明白过来,他带着柳南赶往医院,问陆文彦的去向。 小护士指了指急救室,说道:“陆医生快出来了,您找他有什么事?” 贺川年还没开口,急救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陆文彦走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站定。 不知道为何,陆文彦的声音有些浓重的鼻音,贺川年想,一定是因为戴口罩的缘故。 “你来干什么?帮萧岑也收尸吗?”陆文彦行医多年,从未说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贺川年愣住,反应过来之后阴沉的开口:“陆医生,说话要有证据。” 陆文彦指了指急救室,声音平淡却又冷漠:“你要证据?这就是。”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急救室的人被推了出来。 女人的脸上被蒙上了白布,垂下来的手上还带着仿若纹身一般的血迹,错落蜿蜒的留在那只素白的手上。 “不可能,她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舍得去死。”贺川年将眼神挪到别处,嘴里说出讽刺的话。 “自私自利?呵,那你敢不敢揭开那块布看看!”陆文彦身后,响起一个暴戾到了极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拳狠厉到了极致的拳风,带着来人汹涌的怒意和绝望,狠狠的砸在了贺川年身上! 第十三章 你别后悔 毕辞怒气冲冲扯着他的领子,身上没了那股阴鸷的气息,眼眶通红,牙关紧咬着指着那床担架上了无生机的女人开口:“贺川年,她身上的血迹未干,她身体的温热还在,你去看,你去看啊!” 贺川年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身体不可自制的一颤,扫开毕辞的手,说道:“你发什么疯,这么晦气的东西,你让我去碰?” 毕辞还想上前,却被陆文彦死死拉住。 “周先生,陈小姐失血过多而亡,你让她妹妹来领人吧。”陆文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底是交织着的冰冷和遗憾。 每一个字都是贺川年熟悉的,可连在一起之后组成的词句,却让他脑海空白了片刻。 失血过多而亡?领人? 笑话! 贺川年眼中透着如寒冰的漠然,一字一顿的开口:“陆医生,这玩笑,并不好笑。” 毕辞吼道:“贺川年,别人都说老子不正常,我看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陈云暖那个女人没资格给她收尸,你们都不要,老子要!” 这时,贺川年的手机响起,他瞥了一眼,然后接起来,是陈云暖欣喜的声音:“周少,好消息!适合伯母的肾源找到了!” “我马上过来。”贺川年看了一眼处于狂怒的毕辞,转身就走。 将身后这些事,尽数抛在脑后。 坐在隔音效果极好的劳斯莱斯上,柳南开着车,从后视镜里担心的看了贺川年好几眼,可身后的男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无波无澜。 很快到了顾宅,贺川年走进去,陈云暖满脸笑意的迎上来,她开口道:“周少,我留意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我们等会去医院跟伯母说这个好消息吧!” 她身上那么热烈的喜悦,却让贺川年一阵一阵的反感,但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好,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上了楼,他戴着耳机,一遍遍听着萧岑也的语音。 一遍,又一遍。 曾以为平淡的告白,现在听来,全是惨烈的告别。 带着绝望,和了无生意的话,说的,却依旧是爱他。 贺川年缓缓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角流出,划过太阳穴,滑进了他浓密的黑发中。 萧岑也,你没有离开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不管贺川年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当他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萧家继承人。 他带着陈云暖去了医院,走进来的时候,眼神下意识落在了三楼,一触即收。 周母听到自己有了合适的肾源,激动的落下泪来,一边拉着陈云暖说感谢的话,一边拉着贺川年的手说:“儿子,妈妈还能继续陪你,真是太好了。” 贺川年眼里闪出几分柔和,轻声道:“嗯,很好。” 可心里某个地方不经意的传来剧痛,妈妈还陪着他,可萧岑也呢? 不能想,一想便控制不住情绪。 这时,周母说道:“贺川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看云暖就很不错。” “伯母,你别这么说!”陈云暖红了一张脸,害羞的低下头。 贺川年眼神动了动,问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这看似宽容实则是拒绝的话让陈云暖心里一冷,她抬起眼来,摇了摇头说道:“周少,我什么都不要,伯母健康就好。” 可那双眼里透露出来的情意绵绵,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贺川年,云暖这样的好孩子,你哪里不满意了?”周母眉头一皱,直接问道。 贺川年站起身,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妈,我有女朋友,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