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母话中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得知了两年前的真相,薄宴只觉得心脏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早该想到的。 笙笙那么爱他,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就和他提分手,还是在谈氏出事之际,是他没有相信她,是他憎恨她,是他冷落她。 明明前阵子她的脸色那么苍鹿,可他偏偏毫无察觉。 薄宴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反抗,就任由鹿母这么揪打着。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打着打着鹿母也失去了力气,哭倒在地。 当初阮书宁不顾父母的劝阻坚决的要回国,回国之后却得知了薄宴已经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 鹿母本以为阮书宁可以回伦敦了,可不曾想在她说好的要回伦敦的这一天她打电话说她要和薄宴结婚了。 鹿父鹿母清晰的知道薄宴在自己女儿心中的地位,就算他们反对也没有用。 于是只是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受了委屈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等到结婚那天他们会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只是最后没有等来婚礼,确是等到了女儿的葬礼。 鹿父鹿母要将阮书宁的骨灰带回伦敦,但是薄宴却抱着她的骨灰坛死死不肯撒手。 他跪在地上,哭着请求鹿父鹿母能将阮书宁留在她的身边。 鹿父也是看着薄宴从小长大的,他从来没见过薄宴这般卑微祈求的模样。 就算是小时候犯了错被谈父用棍子抽打也都是一声不肯。 看着那股子韧劲,鹿父当时就断言,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不一般。 或许留在京北也是阮书宁的愿望吧。 最后薄宴将阮书宁葬在了南山底下的墓园里。 第十三章 两年前,他就曾说过要陪着阮书宁去南山看雪,只是当年她却不辞而别了。 两年后的现在,他又将阮书宁独自一人丢在了南山。 两人一起看雪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他以后每年都来这里陪着他的笙笙看雪。 阮书宁死后,薄宴就再也没去过公司,就一直待在两人的新房里。 只有这里还残留着关于阮书宁的气息。 对此谈父谈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薄宴从小就非常的独立自主,很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他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到,谁也拦不住。 除了鹿家的丫头。 因此当薄宴突然提出要和阮书宁结婚时,谈父谈母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个必然的事情。 两年前,阮书宁一家突然离开。 薄宴也是这样将自己封闭在家里,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去过公司。 整个人沧桑的不行,骨瘦嶙峋。 任谁来劝都没有用,后面还是他自己想通了,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只是从前那个开朗阳光的少年不复存在了。 从那之后的薄宴,变得生人勿进,浑身寒气,杀伐果断。 只是这一次…… 谈父谈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可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薄宴就开始正常的上下班了,仿佛这件事情已经被薄宴压进了心底。 虽然他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却开始疯狂的投入于工作,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 不管谁劝他要好好休息都是无功而返。 教室里。 正午的阳光正烈,薄宴坐在位置上正在做题,而一旁说要让薄宴教她做题的阮书宁已经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阮书宁鹿嫩的小脸上,薄宴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书挡在阮书宁的上方。 原本因为烈日睡得并不安稳的阮书宁顿时脸上展开了笑颜。 薄宴知道她没有睡着,但还是这么为她当着阳光,少年清澈的眼眸里溢着难以掩藏的欢喜。 “薄宴,你为什么喜欢我啊?”阮书宁总是会睁着明媚灵动的大眼睛问薄宴这个问题。 薄宴用手中的书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一下阮书宁的脑袋。 “因为你笨啊,休息好了就快起来把这套题做了。” 此时的阮书宁就会耍赖似的趴在桌上,让后用余光去偷看薄宴。 每次都被薄宴抓个正着,少年时的两人目光都是清澈的,他们能在对方的眼中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