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霍岑嘴里大声嚷嚷着,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谢逆有些不悦,刚给他涨了俸禄,他就这般冒失,怕是又想挨罚,“何事?” 霍岑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道:“大人,陛下叫人传旨……” “哦!”谢逆淡淡应了一声,“是取消婚约的旨意吗?” 霍岑点头,神情越发紧张,他一咬牙,“陛下还有一道旨意,他册封姑娘为莞妃,并且让姑娘即刻入宫。” 说完这句话,他浑身都被汗给打湿了。 咚的一声! 谢逆手里的毛笔落在地上,浓黑的墨迹晕染开来。 霍岑一抬头都被他的神情给吓住了,自从与姑娘在一起后,他再未见过大人这幅模样。 他面容上覆着厚厚的寒冰,那双眼像是风雨交加的夜晚,浓黑的不带一点光亮,只剩下无边戾气,与无法压抑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他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面走,步伐带着几分凌乱,可见他心里的愤怒与迫切。 不等他走出书房。 “大人!”玲珑来了,带着顾南枝亲笔写下的信,看谢逆的神情,还有霍岑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玲玲就知道大人已经知道了。 她赶紧拦住谢逆,“这是姑娘的信,她要大人千万要沉住气,姑娘还说这是陛下疑心上大人了,故而才这般试探。” 谢逆如何不知,他伸手接过玲珑递来的信,上面还沾染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头的愤怒压下去几分。 玲珑越说声音越低,“姑娘还说,入宫后她会保护好自己的,让大人放心。” 这叫他如何放心? 他都准备好,明日就去顾家郑重提亲。 谢逆连信都没有拆,“立刻备车。” 霍岑一刻都不敢耽搁,他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玲玲知道大人这是要去见姑娘,“姑娘想办法拖延了一会,大人现在去,应该还能见上一面。” 说的她都想进宫嘎了那个狗皇帝了。 他不作妖会死吗? 玲珑转念一想,他作不作妖都会死,如今不过死的快点罢了。 那边顾南枝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现在她浑身都是毒,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她正准备推门而出,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已是暮色四合。 他一身黑色长袍站着外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怎么来了?”一见他,顾南枝控制不住眼中涌上一股涩意,叫她的声音都带了哽咽。 谢逆没有说话,他一脚踏进来,长臂一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没事,你别担心!”顾南枝心疼的抱住他,反而开口劝他。 “枝枝,我都准备了聘礼,打算明天上午就来顾家提亲。”谢逆声音沉闷的很,只差一步,就差这一步! “陛下未必能瞧得上我,你且放心,我浑身都是毒,绝不会给他靠近我的机会。”顾南枝突然就不想入宫了,她想陪在他身边。 只是事发突然,他们全无应对之策,她今晚是一定要入宫的。 谢逆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他嗓音干涩,“枝枝,你且忍耐一晚!” 说着他唇畔闪过嗜血的笑。 他本没想着这么快就动手的。 可谁叫昭明帝逼他呢! 秋辞知道大人来了,可徐公公那边催促的厉害,“小姐,该入宫了!” 第三百五十章侍寝 两个人恋恋不舍的分开。 “你放心,我会护好自己的。”见谢逆眉头紧锁,顾南枝心有不安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顾南枝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后才转身往外走。 就在她要推门而出的时候。 谢逆一个箭步,突然从背后拥住她,“枝枝,等我!” 说着他绕到顾南枝身前,低头稳住她的唇瓣。 直到两个人的气息紊乱。 秋辞在外面又催促了好几次,谢逆才放开她。 他站着屋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融入夜色中,一步一步走向那座牢笼。 “枝枝呢?”等顾南山赶回来的时候,顾南枝已经离开了,他双眼猩红,冲到谢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能让她进宫,你明知道她进宫之后,等着她的是什么?”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都快疯了。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好不容易才从裴家那个火坑跳出来。 他如何不知,陛下这是在试探谢逆。 “都是因为你,才给枝枝招来这样的祸事。”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枝枝跳进这个火坑里。” “你明知道陛下是什么人,枝枝怎么可以……”说到这里顾南山实在说不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准备眼睁睁都看着。”谢逆慢慢掰开他的手,与顾南山的暴怒相比,他处于一种病态的冷静。 简直冷静的叫人害怕σw.zλ.。 顾南山闻言,这才松开他,“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谢逆看着外面浓黑的夜色,“这会,枝枝怕是快到宫门口了。” 顾南山要听的可不是这个,“然后呢?” 这才是重点。 “既然天道不公,那就逆了这天!”今晚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留下这句话,他提步就走。 顾南山猛的一怔,他准备做什么?今晚就行动吗? 算他还是个人! 顾文鹤在外头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叫逆了这天? 见谢逆出来,他打算问问,没想到谢逆对着他拱手一礼,快步离开。 顾南山出来,才发现父亲竟也在。 “南山啊!刚才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逆了这天?”顾文鹤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都是颤抖的。 总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这会顾南山也不生气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瞒着父亲了。 顾文鹤,“……” 字面上的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你…是说,他准备……”闹翻了天? 顾南山答得从容,“对,他准备把这片天捅破了,然后换自己来做这个天皇老子。” 顾文鹤,“咳咳咳……” 他惊的剧烈咳嗽起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啊啊啊! 他真要造反!!! “这这这…能行吗?” 他一个文弱书生,这不是去送死吗? 造反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的,得真刀真枪的干,他,他有什么? 顾南山知道谢逆的性子,他抚摸着下巴,“怕是能行的。” 因为谢逆这厮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这才顾文鹤彻底说不出话来。 怕是能行! 那他是准备了多久? 昭明帝还在批阅奏折,得知徐公公已经带顾南枝入宫,且安排在云瑶殿。 他突然想起她那双眼睛来,心中有些意动,绕了一大圈,她终究还是变成他的人。 至于她愿或不愿,不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的女子,自然也该任由他挑选。 “谢逆那里定然已经收到消息,他可有什么异动?”他眼神凌厉,已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