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辈子的初吻交代给那么一个陌生人,心里对他的感觉很微妙。 甚至还想着是不是什么美丽的邂逅。 但慕容渊恢复一些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只留了那个玉船。 她当时甚至于心底有些失落。 有一段时间,她都会想起他。 想着,他身体完全好了没有? 后来,日子久了,她再没有见过那个人,也逐渐忘记了他。 在江州别馆里,她被人下药送给慕容渊,春宵一度之后,她对那个欺辱了自己的人恨之入骨。 她哪里知道,慕容渊就是当初自己救过的那个人? 等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经历了许多别的事情,她心里的恨开始消散,逐渐爱上他的时候,朝中政变,一切都来不及了。 楚倾雪的眼神晦暗莫测,方才的接触下,她确定他明明是关心她的,却又要装冷漠。 躲她。 为什么? …… 慕容渊的心情很糟糕。 回到江州别馆之后好久都没说话,下面的人不敢靠近。 冷骁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与白嬷嬷说了一遍。 白嬷嬷捧了一杯亲手泡的茶送到了慕容渊面前去:“殿下,喝茶。” 慕容渊照旧没有开口,皱着眉,甚至没抬头。 白嬷嬷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捏了一卷画轴,轻轻地放到了慕容渊的面前。 白嬷嬷温声说:“是老奴的错,明知殿下喜爱,却私自收了起来。” 话落,她将那画轴展开。 那个身穿蓝衣的少女,如同海中仙子,踏浪凌波。 14、我又不是大夫 慕容渊的视线落到了那画上,移不开。 白嬷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她自幼照顾慕容渊,比他亲生的母亲更像母亲,也是最了解慕容渊的人。 慕容渊自小孤僻,随着越来越大,在监国摄政之后,更加深沉孤傲。 他以雷霆手段铲除朝中奸佞小人,扶着那六岁的孩子坐稳皇位,震慑百官。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他。 能引起他情绪拨动的人也少之又少。 先帝算一个,先帝去了,新帝慕容元昊也算一个,最后一个,便是这画中女子。 两年前,慕容渊回京之后,做了这幅画。 私下时常拿出来默默地看。 白嬷嬷无数次看到过,他看着那女子的时候,神色复杂又微妙。 她还知道,他派人打听了她的家世和身份。 米盐吃的多了,什么不懂? 白嬷嬷看得清楚明白,殿下是对那女子动了心思了。 可那日,那女子出现在他的床榻上,他却将人丢了出去,只要是与这楚倾雪有关的事情,他似乎都有些燥,情绪起伏很大。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确定一点,那女子就是殿下的心病。 慕容渊的指尖忍不住落到了那画像上的女子脸颊上,茫然地说道:“嬷嬷,我心里念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为了报复我,可能会害死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嬷嬷温柔地问:“可能害死身边亲近的人,是还没有发生吗?” 白嬷嬷想了想,柔声说道:“如果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那我们可以在现在做一些别的事情,阻止它发生。” 慕容渊没有说话,容色复杂。 想起今日楚倾雪对待他的态度,心里更是乱七八糟。 他抚上了发疼的额角,重重地吸了口气。 …… 楚倾雪处理好伤势回到明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吩咐厨房做了明老爷子最喜欢的菜色,前去与爷爷一起用了晚膳,陪着老人说了一阵子话,才回到自己的无忧阁。 躺回床榻上的那一瞬,楚倾雪想,这傅柔身上的针,想必已经发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