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杨太尉却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陛下，老臣只是觉得，陛下为了大周朝，也应该早些立新后，诞下皇子，才能延续我大周朝的辉煌啊。”

顾南宸听了杨太尉的话，唇角微微下压，无形中生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压迫感。

“跪下。”

杨太尉应声而跪，但是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非常的坚定。

“陛下，恳请陛下听老臣的一句劝。”

顾南宸直接开口就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叫了一声旁边的太监，“来端杯酒来。”

他侧眸看着太监把两杯酒倒好，递了一杯给了杨太尉。

另一杯自己拿在手上。

随即顾南宸便微笑着，“若是太尉将这杯酒喝下，朕就暂且考虑一下。”

杨太尉看着手中握着的酒杯，再抬眸看了一眼顾南宸脸上的表情。

之后决绝地喝下了这杯酒。

见杨太尉把这杯酒喝的一干二净，顾南宸轻轻将手上的酒杯放了回去。

他微颔下颚，低沉嘶哑的声音落入殿中，“杨爱卿，御赐毒酒可还甘甜？”

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杨太尉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脸上染上了一丝的忧伤和不甘。

毕竟他在先皇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辅佐的大周朝第三代皇帝。

想着可能大周朝会毁在这个暴君顾南宸的身上，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周围大臣的脸色也谈之色变，都纷纷不敢说话。

顾南宸跟若无其事般直接就往龙椅上面走，“竟然杨爱卿喝下了这杯酒，朕自当会好好的考虑纳妃一时，正巧，前几日收到了外国使臣的来信，说是要送一公主来大周和亲，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杨太尉站在那开始摇摇欲坠，最后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可是他们听到顾南宸要娶别国公主为妃，封皇后这话也不太满意。

毕竟这是别国的公主，他们更希望的是顾南宸娶一个大周的做皇后。

可见到正躺在地上的杨太尉的下场，就不敢再说话了。

顾南宸见底下的人没有说话，“那便这样吧，退朝。”

退朝之后的第一时间，顾南宸便去了一趟密室。

密室的空气是冷的，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即走到了姜雪凝的身边。

顾南宸听了神医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正常的情况下为什么姜雪凝的尸身不会腐烂。

却还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冰床。

他抱起姜雪凝，是冷的。

随即轻轻地把姜雪凝放在榻上，姜雪凝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

也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刚想开口让姜雪凝乖乖坐好，看着她坐不稳才反应过来。

便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再轻手轻脚地把那些发髻和华服脱下。

他把动作压的很轻，生怕会把姜雪凝从睡梦中吵醒。

边弄边道：“若儿，今日又被那一群老头唠叨了，他们竟敢将矛头指向你，反正我见他也心烦，所幸就将他赐死了。”

第十六章

“但是我还是答应了要纳妃，若儿不会生气吧？”

顾南宸跟小孩似的瞧着姜雪凝，歪着头，有点害怕姜雪凝生气：“若儿亲我一口，朕便知道若儿生没生气了。”

见姜雪凝一直没有动静，就自己凑到她跟前，假装是姜雪凝主动亲了他一口。

嘴角虽扬着，可眼底根本看不出哪是高兴的。

过了三日，顾南宸便收到了消息。

顾南宸便吩咐手下的人半路打发了使臣，带回了那个和亲的公主，把人丢在了西厢房。

京城已经入秋，顾南宸也觉得西厢房有些清冷。

他将门一把推开，只见公主静静地坐在床边，仪容还算整洁，无神的眸子低垂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进来，公主都跟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

据说这一位公主是梁国前皇帝的女儿，如今被自己的叔叔谋权篡位之后，为了早些稳定自己的地位，便送来了这位公主来和亲，换取银两。

原本顾南宸对此提不起兴趣，但是不知为何顾南宸却在梁国公主的身上见到了姜雪凝的影子。

分明不是很像，分明姜雪凝就躺在密室当中。

但几乎是潜意识的认为，这就是姜雪凝。

若是别人，或许早就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了。

顾南宸决定试探一下。

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丝毫未动，顾南宸轻步走至这位公主面前，寒霜般的眸子扫过困住她不能出这西厢房的铁链。

最后目光停留在她没被衣裳遮住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瘀痕。

瞬间刺痛着他的眼睛。

直到顾南宸往他身前站了一会，才听见梁国哑声低问了一句，“这便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估计这位公主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了。

顾南宸面不改色甚至坐在她他旁边一言不发，上手就将她衣服扯下。

他有意无意地瞥见公主不整衣领下洁白无瑕的肌肤，那锁骨上的痕迹实乃点睛之笔。

“陛下，还没到洞房的时间呢。”

姜雪凝咬着牙说出这些话，身子却很清楚她自己的处境不敢反抗。

毕竟现在的顾南宸，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

顾南宸低眸看见她握紧的手，饱含玩味地俯到她耳后，唇贴上的那刻发觉姜雪凝身子一颤，过了一会才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公主殿下，您该沐浴了，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害怕和愤怒。

原来，她也不像表面这般毫不在意。

忽然间，顾南宸抬手一掌将她打下床榻，手脚上的铁链被极致拉扯，随后掉在地上，碰撞的声音似破碎的瓷杯，姜雪凝也如这般一碰就碎。

顾南宸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鲜血从她嘴角溢出，眉头一挑，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意，随即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一条丧家之犬，又谈何待客之道。”

姜雪凝显然毫无防备，但面色依旧未起波澜，她用手抹去鲜血，又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顾南宸一脚便踩住了地上的铁链。

姜雪凝出乎他意料的也不挣扎，索性也就坐地上。

第十七章

见姜雪凝这般能忍，顾南宸有些意外，若是按照之前姜雪凝的脾气，估计就冲着自己破口大骂了。

便起身轻挥衣袖，故意叹气蹲在她面前。

姜雪凝垂眼逃避，顾南宸就抬手抚其眼角红痣，继而捏住姜雪凝下颔，“公主殿下的忍耐力，的确让朕感到意外，朕倒是很好奇，你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狠狠地丢下这句话，那双眼眸却依旧是笑着的，紧接着松开姜雪凝，他便低下头去，看不见姜雪凝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惊恐？还是漠然？

顾南宸起身离开前，还特意大声交代外面的婢女，“把她洗干净，晚点送朕寝宫。”

“是。”

顾南宸进了寝宫，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一副画像。

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画像，顾南宸看着却觉着便好似她站在那处般，微风时而吹动了画幅，像她活了一样。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华年一瞬。

画上的女子，一笔一画，落笔皆是在诉说着爱意和思念。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顾南宸自从姜雪凝走了之后，就从未忘记过。

甚至还一直在别的女子身上寻找着姜雪凝的影子。

只是影子总归是影子，相貌再像，实际上也只是影子罢了。

顾南宸再一次进入了密室，他坐在姜雪凝的旁边，开始询问：“若儿，为何我能在别人的身上，见到你的影子？”

“这一次和之前的好几次都不一样，梁国公主给我第一眼，我就感觉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你明明就躺在这，为何会如此？”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

“我还会去青山庙祈福，挂许愿绸，许下和若儿共白头的誓言。”

“你何时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顾南宸一想到楚国公主，就想起了姜雪凝，他突然间想要去确认一下。

便临时起意去了一趟寺庙。

他想要求一签，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顾南宸不信这些，但是他只是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顾南宸把签拿在手里的时候，却不知该从何解。

他只好把这个签交给寺庙里面的和尚帮忙解释，和尚见到这一个签，皱了皱眉。

“施主不信神佛，又为何要借此指点迷津？”

顾南宸心想着如果这件事情都能看出来，是不是也就说明这个神佛还是很灵的？

“朕……我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所问之事，乃至超脱三界之外，一切都是取决于施主自己的选择。”

“……”

第十八章

顾南宸回宫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莫非是自己选择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吗？

之前姜雪凝曾问过她最想要什么，顾南宸伸了个懒腰，又再次躺回地上对她说：“但枕一人同榻而眠。”

那个时候，顾南宸已经堆姜雪凝倾心了。

姜雪凝对他摇摇头，在一室昏黄的烛光之下，默默收拾好那些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籍。

他想要的，他选择的从来都只是姜雪凝。

以前也是，现在同样也是。

顾南宸大约莫是更加的确信了，那个梁国公主，就是姜雪凝了。

他在书房之中难得要尽快处理掉这些奏折，为的就是能够准时在晚膳之后去见姜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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