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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小病,问题并不很大。

或许皇后只是找个理由,来宫外透透气罢了。

皇后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点,她又看向沈楚月:“我本来听说你整日在外,还替你母亲担心你,现在倒是放心了。”

沈楚月看向皇后:“劳娘娘费心了。”

皇后突然又开口:“不过你可有婚嫁的意思?你不是和傅家那个小子关系不错吗?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第17章

皇后其实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病,她一来是借着看神医的理由,出宫走走,另一方面是沈楚月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她为沈楚月的婚嫁担心。

傅家有意和沈家联姻,皇后自己也看好傅长暮,知道皇上会重用他。

倘若能让沈楚月嫁给傅长暮,她也算是让逝去的沈楚月母亲放心了。

沈楚月却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我不嫁。”

这话说出来,等于是顶撞,按理说要判死罪。

可她知道,哪怕冒着这样的风险,她也不要嫁给傅长暮。

上辈子因傅长暮而死,这辈子又嫁给他,那么重生不都白费了?

皇后看了眼楚鹤汀,又看了眼跪在地下的沈楚月:“你是有爱慕的人了吗?”

沈楚月回答得很干脆:“是。”

她虽然跪着,腰板却挺得很直,话语里也风光月霁。

楚鹤汀的手动了动,心中也像是飞过一只蝴蝶。

沈楚月是……喜欢他吗?

皇后很快就走了,沈楚月此时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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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膝盖有些痛,有些站不稳,楚鹤汀及时扶住她:“你下次说话委婉点,哪有跟皇后说话是那种语气的。”

沈楚月却笑了笑:“我就是赌皇后跟我母亲的情谊啊。”

她知道母亲和皇后的交情,现在母亲死了,自己和母亲长得又那么像,自己哪怕任性一点,皇后肯定也不会责罚自己的。

楚鹤汀看着沈楚月,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开口:“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离开京都了。”

沈楚月惊讶:“什么?”

怪不得,在上辈子的这时候,她对楚鹤汀所知甚少。

原来楚鹤汀在这待了两个月就离开了,等他再回来京都,她早已嫁给傅长暮,身体每况愈下。

一想起命运如此让她和楚鹤汀错过,沈楚月心中一片苦涩。

但她很快打起精神:“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楚鹤汀诧异地看着沈楚月:“你确定?”

沈楚月是闺阁女子,跟着他出去多有不便。

加上已经是冬天,京都尚且严寒,更何况是外面……

沈楚月却已经下定决心,她拉住楚鹤汀的手腕:“只要你jsg带我出去,我不仅跟你学医,还去学武保护自己,绝不给你添麻烦。至于我父亲那边,我自己去说。”

楚鹤汀看着沈楚月,他长久以来冰封的心终于融化了一些。

“好。”

其实他有武功,可以保护沈楚月。

可是看到沈楚月这么坚定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沈楚月是那么耀眼,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只要放任她肆意生长,她就会成为最夺人心魄的存在。

沈楚月最终如愿以偿和楚鹤汀出了京都,沈父是舍不得的,一开始严厉拒绝。

可是沈楚月开始在院中练武自保,表明要出京都的决心。

沈父大概是吓到了,加上他私下里收到了楚鹤汀的密信,知道了楚鹤汀的真实身份,于是最后很爽快地答应了。

沈楚月并不知道这事,她只是很开心地收拾行礼进了楚鹤汀要离开的队伍。

一个月后,要离开京都的这一天。

沈楚月到医馆去找楚鹤汀,现在她已经和楚鹤汀很熟了,于是直呼他的名:“鹤汀,我来找你了!”

然而院中,周围站着许多黑衣人。

楚鹤汀站在院中间,身子挺拔如松。

他身上不知为何有了上位者的气息,脸色清冷如北国的雪。

一身素白的医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蓝色云翔鹤纹袍,腰间系着犀角带,缀着上品白玉佩,披着白色毛裘,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黑衣人见沈楚月来了,很快都消失不见。

沈楚月却脸色僵硬地走上前:“鹤汀,那些人是谁?”

第18章

楚鹤汀没说话,只是将身上的白色裘衣解下,披在沈楚月的身上:“风雪很大,你注意保暖。”

沈楚月攥紧手,楚鹤汀宽大的裘衣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她一下子抓住楚鹤汀的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鹤汀的眸子像是要将人吸进去:“楚月,是你执意要跟我离开京都的,若你现在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尚书府。”

沈楚月扑哧一声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将楚鹤汀骨节分明的手举起来,将手掌心正对上面:“鹤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注意到了,你手上有习武之人才有的茧。”

楚鹤汀头一回微微勾起唇角,像是满意沈楚月这么细致入微地观察到这一点:“或许也只是采摘草药才留下的。”

沈楚月摇头,她展示自己的手掌心:“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跟着你做事,采摘草药和抓药捣药一个没落下,但你看,我掌心被磨损到的地方,跟你掌心被磨损到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楚鹤汀被握着的手一个翻转,反而将沈楚月的手托举起来。

他细细地看着沈楚月的掌心,像是不将任何一处纹路放过。

这认真的神情反而让沈楚月的耳尖有些红了,只见楚鹤汀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梭在她手掌心,痒痒的,像是要将每一处都感知。

沈楚月一下子收回手,她手握成拳头咳了咳:“所以,你究竟是谁?”

楚鹤汀的神色像是日光下开始融化的雪:“你很快会知道。”

说完这话,楚鹤汀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沈楚月原本还想再问,可风雪逐渐变大,她也不想耽误行程。

她很快跟着楚鹤汀出发,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沈楚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闭目养神的楚鹤汀,此时此刻的楚鹤汀倒不像是一个大夫,反倒像贵族了。

她看着他腰身系的白玉佩,心中思索,那上面的纹样,像是邻国北凉才有的?

难道楚鹤汀是北凉人?

晚上,马车停下,一行人在路上的客栈歇脚。

沈楚月去了自己房间,迟迟睡不着,一摸自己额头,发现正烫着,像是着凉发烧。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拿起床上楚鹤汀给的狐裘披在身上,一步步沉重地走出房门,脸上发热,呼吸急促,想去找热水和草药。

突然,她一下子撞到楚鹤汀。

楚鹤汀扶住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只是起夜来赏雪,没想到会看到沈楚月也出来。

沈楚月说起来话来磕磕巴巴:“药……”

楚鹤汀此时才注意到沈楚月的不对劲,他探着她额头:“怎么这么烫,我给你煎药。”

沈楚月迷迷糊糊被拉到楚鹤汀的房间,周围药香四溢,比在自己房间睡得安心多了。

不一会,楚鹤汀来找沈楚月:“起来,我喂你喝药。”

沈楚月却像是在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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