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她上车的时候,余光扫了不远处一眼,声音很轻地说:“别回家了,去逛逛吧。” 她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居沉默片刻,才又问了句:“晚晚,你确定要这么着急是吗?” “我……” 迟晚面色微白,不等她话说完,手机铃声就再次嗡嗡作响。 还是季宴礼打来的。 迟晚原本不想接,但却被江舒突然抢了过去手机,电话刚被接通,按下免提键,季宴礼低沉训斥的声音就传在了寂静的车厢内。 “迟晚,你用不用这么恶毒?!” “念念她情绪不稳定,你不知道吗?!” “你非要逼死念念,逼死我,逼死所有人才满意,是吗?!” 听着他一声声怒气质问,迟晚垂着眼睫,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江舒听不下去,刚想要反驳回去,手就被迟晚轻轻握住,摇头制止了她的话。 “不是要离婚?” 季宴礼听不到她的声音,满腔怒火地说:“等我回去就把手续办了!” 迟晚手指收紧,静默了许久,才轻声地问:“孩子呢?孩子归谁?” 只要他说孩子归她,那这场冒险她肯定不会去做。 “就你这种恶毒的人能教出来什么好孩子。”季宴礼嗤笑了声:“我的孩子肯定是留下来,至于你,随便去哪儿,不是喜欢招蜂引蝶么。” 听完他的这番话,迟 晚呼吸不受控急促了几分,握着江舒的手更是变得冰凉极致,到最后也没发出一个音。 江舒听不下去,果断挂断了电话,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啊!” 说完,她又连忙观察着迟晚的神色问:“晚晚,你没事吧?” “没事……”迟晚摇摇头,眨了眨眼睫,努力掩下眼底的泪意,艰难吐出几个字:“我们去附近的一家商场逛逛吧。” “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季居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江舒,声音很冷。 “我哪里会知道季宴礼会说出这种话。”江舒小声辩驳了一句,又挽着迟晚的胳膊确认:“晚晚,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迟晚笑的勉强,去商场的路上,她都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车内气氛也很冷。 车子进了地库,下车时铺面迎来一阵凉风,吹动了她垂落在脸侧的一缕碎发。 迟晚上扶梯时,似乎无意回头看了一眼,恰巧与那个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撞上目光。 感受到她的注视,男人立马压低鸭舌帽,转身往不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发短信。 【你的那位情敌可能发现我了,你最好赶紧让你那个哥哥行动。】 发完这条消息后,男人就冷哼了一声,这林念原本打的心思,他太清楚,想让他去把她的情敌给弄死,然后他也要去坐牢,她到时候好享渔翁之利。 还和他打什么感情牌,说什么好歹也在一起过,不就是个谁给钱就 和谁睡的烂货,现在摇身一变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千金大小姐。 她有那气质么,那个季宴礼也是一个瞎子,一个冒牌货都看不出来。 他的那个老婆长得不错,是个冷美人儿,就是可惜……也是马上的事儿了。 这就是眼瞎的代价。 男人的想法迟晚不知道,等进到商场时,她看似是漫无目的闲逛着,只是一颗心却是愈发憋闷。 扑面而来的暖风和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都让她觉得泄力,逛了没一会儿,她就停了下来。 季居将买好的水递给她,劝说道:“晚晚,你不用这么着急。” “我再不着急,季宴礼就该回来了。” 迟晚接过水,轻抿了一口,盯着摆放在角落的那盆绿植,缓声地说:“他要和我离婚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听到。” 季居拧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迟晚握着水瓶的手逐渐用力,声音却很轻很轻:“迟念这次的自杀应该闹的很大,季宴礼都是这样的情绪,更不用提林望舟。” 季居没否认,只是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哥看起来的确很在乎迟念,之前还没见过他因为哪个女人而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不是很在乎。” 迟晚收回目光,迈步进了一家母婴店,面色淡淡地说:“季宴礼很爱她。” “所以他眼瞎。”江舒说的毫不客气,目光停留在各种各样的婴儿服饰上,笑道:“晚晚,你知道孩子的性别吗?” “不知 道……” 迟晚话说到一半,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是林望舟。 她抿了下唇,掩下眸底情绪说:“我去一趟卫生间。” 第200章出事! “我陪你!” 现在这种特殊时候,江舒对她肯定是不放心的,说什么都要和她一起。 迟晚拗不过她,最终只能和他们两个说出看到林望舟的事情。 江舒刚听到就炸毛了:“那我更要陪你一起了!” “舒舒,你和我一起,我怕他会有顾虑。”迟晚将心里的想法和她托盘而出:“你们到时候看见他出来,再去找我就可以,那样什么都能来得及。” “你怕他有顾虑……”江舒眼里已经有泪:“晚晚,你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迟晚神色凝重,缓缓地说:“最起码要让林望舟觉得没有挽回的余地。” 只有让动手的当事人深信不疑,她才能够骗过所有人,尤其是季宴礼。 “可是……” 江舒还想说什么,却被季居出声拦住:“行了,又不是没有准备,你哭什么。” “你不担心啊。”江舒哽咽地说:“准备了又怎样,谁能说清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手段呢!” 闻言,季居沉默了片刻,看着迟晚的眼神愈发复杂,许久,才又问:“真的想好了?” “嗯。”迟晚点点头,抬眸看向他,眼里情绪微微波动,好半天,轻声地说:“到时候拜托你和医生说,孩子……” “你放心,孩子我肯定让唐棠尽全力帮你保住。” 听着他的话,迟晚微微颔首,再没了别的话,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想要转身离开。 “晚晚!” 季居在她转身之际,忽然扯住了她的 手腕,感受到她手臂的颤抖,温声道:“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 迟晚呼吸浅浅,好一会儿,才情绪很淡应了一句:“谢谢。” 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 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没有人会不害怕。 迟晚也不例外,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这是不得已的唯一一个办法。 今天不是节假日,所以商场的人流量很少,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更不用提商场的卫生间。 迟晚走进卫生间时,脚步停顿片刻,深呼了下,才迈步走进去。 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迟晚站在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流下,指尖上的伤口还留着痕迹。 冷水冲刷而过,带着丝丝痛意。 她不由有些出神,过了几分钟,她刚抬头看向镜子,突然映入眼底的就是林望舟的身影。 水龙头的水流她没关,迟晚眸光微缩了下,缓了几秒,率先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林望舟咬牙切齿道:“贱人!我警告你了那么多次,你就是不听,是吧!”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迟晚指尖在水流的冲刷下,微微颤抖,紧紧抿着唇,没出声。 “你还真的想害我妹妹的命!你个贱人!你真的该死!” 林望舟脸色阴暗,说完这句,毫无预兆一把用力扯住了迟晚的头发,将她拖到了隔间里。 迟晚吃痛,眼角不受控溢出了生理泪水,脚步踉跄着,被迫跟着他 走。 “你披着这副皮囊骗了多少人!嗯?” 林望舟将她一把甩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瞪着眼睛,看着她一脸惊恐的模样,胸脯剧烈起伏着:“季宴礼就是被你这副纯情的外表骗了吧?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就长在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身上了!” 迟晚勉强稳了稳心神,强忍下眼底的朦胧,一言不发直视着他的举动。 “让你就这样死真是可惜!” 林望舟从衣服里掏出一把蹭亮的匕首,将刀背贴在她脸上,阴狠地说:“我要先把你这张最会蒙骗男人的脸刮花,要不是你这张脸当初骗到我,念念怎么会被你害的这么惨,现在医院里躺着!” 提起迟念,他的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死死按着她的肩膀,将刀锋划在她脸上,看到她脸上逐渐冒出血珠,狰狞着脸笑了:“你这副脸蛋儿多漂亮呀,如果毁容了,啧啧,多可惜,你说,你还怎么傲气,是不是啊,迟晚。” 他除了对她有因为迟念的气,更多的是因为她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份清高傲气!他不服,他有哪里配不上她的。 她凭什么看不上他! 迟晚咬牙,一声不吭。 她的沉默,在林望舟眼里,就像是屈辱,让他更加愤怒起来,手指用力,恨不得将那张漂亮脸庞彻底划出白骨,他阴冷地笑着,声音如同魔鬼般,令人心惊肉跳:“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迟晚的皮肤白皙,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