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前世，他们隐婚十年，甚至到离婚，公司都没几个人知道。

公是公，私是私，是顾珩的一贯准则。

赵瑰丽简直要疯了：“太快了，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们互相喜欢吗？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姜念只能说：“我怀孕了。”

“怀孕怎么了，怀孕也可以打掉呀？谁规定了一定要生下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跟一个不爱的人相处，到最后不是成怨偶就是离婚，结果不是一样？”

这句话让姜念一下愣住。

心中蓦然涌上一股酸涩。

赵瑰丽简直一语成地。

前世不正是如此。

这时，叶特助打电话过来，“姜秘，麻烦来一下人事部，新秘书前来面试，您来把下关。”

“好。”

姜念挂断电话，来到面试间坐定。

开门声响起，她抬眸，一袭熟悉的白裙引入眼帘。

柳如音扬起一抹微笑：“各位面试官好。”

第3章

柳如音落落大方，声音有力。

姜念微微探头看向叶特助面前的简历，柳如音的简历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倒写了不少才艺技能。

跳舞，钢琴，绘画……

姜念皱起眉，转头低声询问叶特助：“这个人既没有工作经验，专业也不对口，不应该第一轮就刷下去吗？”

叶特助摇头：“总裁钦定的。”

姜念一怔，不由露出苦笑。

果然。

答案早在心中，她却又要自取其辱询问。

等柳如音自我介绍完毕。

姜念发问：“柳小姐，你认为秘书职责是怎么样的？你能否胜任呢？”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毫不留情。

柳如音一愣。

随后自信一笑：“我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会四国语言，并且我学习能力强。”

柳如音顿了一下，随即抬眸盯着姜念的眼睛，意味不明：“我听说姜秘书您之前也是一毕业就入职贵集团，也是凭借四国语言拿到offer，相信我也能胜任。”

姜念沉默不语。

这相似的场景，让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五年前。

当初，她意气风发，过三关斩六将，通过层层面试来到顾珩面前。

他也是问了这句话，然后改变了她的一生。

然后，时光往前走。

她由下属、妻子，变成前妻、故人……

待姜念回神，柳如音已经离场。

第二天，人事通知便下来了。

顾珩直接拍板过。

跳过一二三等秘书职位，柳如音直接胜任他的贴身秘书，当天就上任跟随顾珩出差了。

姜念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

她从三等秘书到贴身秘书花了一年，才走到顾珩的身边。

而柳如音，只需要他一句话。

姜念只觉得无奈，莫名的苦涩绞紧她空空的心。

一周后，顾珩终于回来了。

姜念整理着项目书，准备找他签字。

这个项目，她跟进了一年多，将近十几亿的项目，就差一个收尾。

前世便是如此，只要做完这个项目，待她生完孩子回来，就能成为项目部经理。

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吧。

路过茶水间，姜念隐约听见里面的八卦声音，不由停下脚步。

只听赵瑰丽愤愤说道：“我的天，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个姓柳的关系户是顾总初恋！”

另一个人揶揄道：“这是要破镜重圆的节奏？”

“可顾总不是结婚了吗？”

“哎呦，豪门婚姻啦，有名无实咯，我听这次跟着去出差的杨秘说，顾总还特地为了那女的包场了米其林三星餐厅呢！”

“啧啧啧，这是出差还是约会呢？把正牌夫人往哪里放啊……”

一字一句扎入姜念心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项目书，喉咙像被什么哽住，每一次呼吸都刺痛。

半响，她才回过神，慢慢抚平褶皱的页面。

没事。

反正都打算离婚了，他们如何不关她的事。

平复好心情，她坚定走向总裁室。

正想敲门，门从里开了。

柳如音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却莫名让姜念心中一沉。

她缓缓走进办公室。

就见顾珩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很是忙碌。

她也不废话，快速说道：“顾总，众城的项目只剩收尾了，您看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说完，将项目书放置在桌上。

顾珩这才抬起头，可他看了一眼项目书，没有动作。

姜念正疑惑，他的回复便如惊雷似的在室内炸开。

“这个项目接下来由柳如音接手，你跟她对接。”

第4章

姜念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为什么？”

顾珩没有回答，只继续道：“后续工作由柳如音负责上报，你暂时担任秘书培训一职。”

话落，他抬眸示意姜念可以离开。

没有任何解释就要将她的成果拱手让人。

姜念只觉一股火冲上头顶：“凭什么！我为了这个项目努力了一年多，前前后后花费多少精力，凭什么柳如音一来就得让给她？！”

顾珩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

五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姜念这么愤怒。

诧异一瞬，他皱起眉，沉声道：“我知道你功利心重，经理的位子会留给你，但这个项目，柳如音比你更适合。”

他的理所当然的话，扎得姜念的心一阵猛痛，痛的张不开嘴。

这时，顾珩又缓和语气：“你现在没有精力跟进，更应该注意休养，柳家跟众城董事长是世家，她来跟进最为稳妥。”

姜念霎时红了眼，语气更是冲：“没有柳如音，项目不也只剩下收尾了，你跟我说你没有私心？你就是徇私，想让她来吃这个功劳！”

“姜念！”顾珩脸色变了。

姜念红着眼不甘的看他。

顾珩冷声道：“你现在在感情用事，即便你谈下这个项目，我也怀疑你能否胜任经理这个岗位。”

“这里是公司，不是吵架的地方。”

听到这话，姜念一瞬间像被扼住心脏，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愤然转身离开。

越走，委屈越发涌上来。

她一年多的努力，无数次的加班熬夜，饭局上强撑的应酬……

就换来顾珩一句功利心重和感情用事！

走着走着喉咙涌上恶心，姜念连忙捂住嘴奔向卫生间。

可趴在洗漱台，想吐又吐不出来，哽着不上不下，极为难受。

姜念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起身。

镜子里浮现她憔悴的脸，怀孕这些天，她没重反而瘦了，现在看着狼狈极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辈子难产就是身体不行，她得好好养胎。

再忍一忍吧，等生下孩子她就提离婚……

姜念打起精神回到工位上。

便见柳如音施施然走过来：“姜秘，顾总让我来对接项目。”

姜念冷着脸把资料放在桌上：“全在这，不会再问我。”

“谢谢，姜秘做的真仔细。”

柳如音笑得越发灿烂，姜念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胸口憋闷。

从这天后，姜念开始有意识疏远顾珩，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不见，每天说话却不超过十句。

就这样冷冰冰过了一个月。

这天下班，赵瑰丽陪着姜念等电梯，收到一条消息，有些诧异。

“老姜，今天众城的项目签合同了，他们说聚餐呢。”

姜念心一沉：“是嘛？”

她掏出手机，没有任何人通知她。

她静静看着，面无表情，随即嗤笑一声放进包里。

赵瑰丽见状，惊讶道：“没喊你？”

见姜念不说话，她顿时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我真的服了，你忙前忙后一年，功劳让给别人就算了，连餐饭都吃不上……”

这时，“叮”一声。

电梯打开。

里面满满一群人，为首便是顾珩和柳如音。

赵瑰丽的余音响彻四周：“……连餐饭都吃不上，真是没有良心！”

所有人面面相觑。

气氛尴尬至极。

却是柳如音率先笑着开口：“姜秘，哦，不对，姜老师怀孕了，怎么下班这么晚？”

她神态的关心不作伪，但不经意更换的称呼让姜念刺耳不已，脸色刷一下苍白，身形踉跄一下。

顾珩上前，似要扶她。

姜念稳住身体，退后一步躲开：“多谢关心，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就走。

顾珩看着姜念躲瘟神一样的背影，神色晦暗下来。

晚上，顾珩回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

姜念正在收拾资料，听见总裁办门口传来阵阵嘈杂声。

她疑惑走到门口，竟见顾珩和柳如音面前围着一群人，吵着什么。

走到顾珩旁，姜念低声问道：“怎么了？”

顾珩侧头，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为首的女人高声怒喊：“又来一个，顾总，你说，负责人是她还是她？”

一边说一边指着姜念和柳如音。

顾珩压着怒意，侧头转向姜念：“是她，但是……”

话未完，下一秒，“啪”的一声。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姜念脸上！

第5章

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念捂住脸，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你怎么负责的！居然能把我们公司名字都打错，你知道发布文件一出，我们闹了多大笑话吗？”

顾珩上前一步挡住姜念，安抚道：“文总，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等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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