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白悠悠清甜的声音:“师兄,有份报告我不知道怎么写,你能不能回来帮我看看?” 傅凌川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温和:“我马上就回去。” 说着,傅凌川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温漓望着傅凌川的背影,心好似被撕成一片一片。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喊:“傅凌川!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一步,我们就离婚。” 傅凌川脚步未停,毫不犹豫的离开。 回应温漓的只有冰冷的关门声。 钝痛的小腹此刻更是如刀在绞。 温漓就这样从黑夜等到白天。 直到手机微微震动,她点开一看。 是白悠悠发送了一张她环在傅凌川脖子上的照片。 照片中二人动作亲密。 温漓盯着这张照片,泪一滴滴往下淌,打湿了手机屏。 良久,她擦净眼泪,在手机上一字一字的输入离婚协议。 住院的第三天。 温漓起了大早,化了个淡妆,掩住了苍白的脸色。 收拾完后,她才离开医院。 迎着傅凌川单位同事各异的目光,温漓走到傅凌川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傅凌川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温漓推开森*晚*整*理门,傅凌川见是她,立马蹙起眉:“你来干什么。” 温漓从包里拿出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到傅凌川桌前: “凌川,我们离婚吧。” 第十章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傅凌川眉头皱的更紧:“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我没胡闹,我只是觉得你已经不爱我了。” 温漓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悲凉。 她见过傅凌川爱自己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男人不耐的一言一行都在统告诉她,他不爱她了。 傅凌川翻开离婚协议,温漓的名字赫然依旧签在上面。 他霎时眯起眼,紧盯着温漓:“你可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 温漓话音刚落,便见傅凌川大手一挥签下名字。 他把离婚协议扔回温漓:“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温漓抓过离婚协议,忍着胸口的难过走出他的办公室。 正巧白悠悠走进来,二人撞了个正着。 白悠悠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温姐,你找师兄有事吗?” 温漓面无表情着看向这个始作俑者:“白悠悠,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 说完,她不愿再纠缠,大步离开。 走出所里一段距离后,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温漓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丽影别墅。” 她话音刚落,却见前排的司机幽幽抬起脸。 张力摘下鸭舌帽,冲温漓露出一个不寒而栗的笑。 “温律师,好久不见。” 那一刹,温漓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她拼命拉车门,张力却早已把所有的车门都被紧锁。 温漓慌忙拨通傅凌川的电话。 可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张力就快速掏出一把刀,直捅温漓心脏。 刹那间,鲜血从她的唇角留下。 …… 深夜,刑事办公室。 傅凌川还在加班处理着大量的文书工作。 不多时,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他弓着身子,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 许久,这阵凌迟般的痛才渐趋消散,可心里却好似被人深深剜去一块。 第二天。 一夜未眠的傅凌川简单收拾完,沉着眸子望向镜中的自己,片刻,他强打起精神,穿戴整齐,把车开到民政局门口。 此时天才刚刚放光,也不过五六点钟的光景,民政局还没上班。 他坐着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民政局上班的时候,车窗外已经堆了一地烟头。 他深吸一口气,紧盯着民政局门口来来往往的男女。 直到夕阳渐落,民政局下班,温漓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他冷笑不止,本以为温漓能多硬气呢,说到底也不过只能耍些小把戏。 就在他回到所里时,忽然接到上级指示。 “城郊地下车库发现一具女尸,确认为谋杀,尽快赶到现场。” 傅凌川快速换上工作服,跟着同事去了案发现场。 抵达现场后,他拉起警戒线走进去。 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各种血迹把此处染的宛如地狱。 好几个新来的小法医已经开始扶着柱子呕吐。 傅凌川冷静戴上医用手套,走到警员旁边问:“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警员摇摇头:“现场只发现一张被水泡坏的律师证,初步怀疑是仇杀。” 傅凌川戴手套的动作一顿,继续道:“发布认尸公告,尽快确认尸源。” 很快,他踏入现场。 尸体被医用布盖着,唯有一只手臂露在外面。 傅凌川一开始没在意,可余光却注意到尸体无名指上熟悉的婚戒。 跟温漓的婚戒一模一样! 他的心狠狠一颤,但法医的素养使他很快冷静下来。 一模一样的成品婚戒到处都有,这也许是个巧合。 傅凌川抑制住狂跳的心脏,缓缓掀开染血的医用布。 下一秒,他呼吸被瞬间冻结。 医用布下,赫然是温漓毫无声息的脸! ◇ 第十一章 惨白的探照灯照在温漓毫无血色的脸上。 傅凌川从来极为稳定的手此刻微微颤抖。 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看清这具尸体是否真的是温漓。 法医助理小王第一个发觉到傅凌川的不对劲。 “傅法医?傅法医?” 他一连叫了两声,傅凌川都毫无反应。 傅凌川只觉自己心脏的供血不通畅,这处封闭的地下车库好似也使他头晕目眩。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温漓的脸。 “傅法医?要开始进行初步检查了吗?” 法医助理小王拿着记录本,再度问道。 傅凌川这次好似回神一般,一股巨大的悲恸迅速包裹了他。 他用了眨了眨眼,温漓的一颦一笑似乎尚在眼前。 在恍惚中,他好像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死者身份已确认,温漓,我的妻子。” 那声音是那么镇定,镇定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傅法医,依照程序……” 同事的话还没说完,傅凌川便又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依照程序,家属应当回避。” 他的意识好像飘在空中,他看见自己脱下工作服,褪下手套,板着一张脸走出这间地下车库。 当呼吸到外面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时,傅凌川觉得自己忽然神魂归一似的。 一阵迟来的复杂情绪将她包围。 他沿着墙根缓缓滑下,剧烈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摸着口袋里的烟。 半晌,他终于找到香烟的位置。 拙笨的把烟衔在嘴里,傅凌川像一个肢体不协调患者,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点燃的打火机和香烟对齐。 就这样折腾了大概五分钟,傅凌川直起身来,狠狠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好远。 他抖着手拿下唇畔那根未燃的烟,从来清冷而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上出现一丝迷茫。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样的尸体他没见过,什么样的案子他没办过,为什么偏偏这次他如此失控。 他想起来了,因为受害人是温漓。 不!温漓怎么会死呢?她前一天还那么硬气的逼他签了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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