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的第一条,是关于一个男人。 他是霍闻檀的双胞胎哥哥——霍云锡。 “霍云锡马上就要从美国出差回来了,他答应过我,今天给我答复!” “他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吧?希望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 想起他,舒虞忽然红了眼眶。 她摊开了一本陈旧的黑皮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照片。 上面是她工作时偷拍的霍云锡。 她的手在霍云锡的脸上细细摩挲着,一道呢喃轻声吐出。 “云锡,我好想你。” 汹涌的思念从脑海涌出,舒虞翻开崭新的一页,提笔写下。 “今天重回公司上班了,坐在办公室里总会想起你。” “霍云锡,你什么时候再来梦里见我?” “看着霍闻檀活生生的样子,我总在想,要是你还在,该多好?” “我忽然发现,我都快分不清你和霍闻檀了……” 句尾画下原点,落笔写日期时,舒虞猛地抬起头。 下周一,就是霍云锡的生日了。 …… 时间流转,很快就到了周一这天。 三年来,每到霍云锡生日这天,霍母都会因为过度思念而大病一场。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坚持给霍云锡过生日。 只是她全然忘记了,这天她的另一个儿子霍闻檀,也过生日。 是夜,霍家。 餐桌上,霍母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祝云锡生日快乐!” 舒虞和霍父下意识看向霍闻檀,只见他面色如常与霍母碰杯。 “祝哥生日快乐。” 他一口闷下了酒,霍母开怀大笑。 可……下一秒,又突然变得狠厉凶常,指着霍闻檀怒吼。 “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那天和小静结婚,云锡就不会赶着最近的航班飞回来!” 霍父蹙眉,上前就要去拉霍母:“你妈喝醉了,我带你妈上去休息。” 霍母却一把扯开霍父的手,一脸愤然:“我说错什么了吗?本来就是!云锡多好的孩子……” 这样的戏码,在霍云锡走后的每一年都会上演。 从前霍闻檀都会默默忍了,可这一次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他沉冷着站起身,酒杯重重砸向地面。 “嘭”的一声,异常刺耳。 他盯着霍母,一字一句:“我现在把命还给你,可以吗?” 霍母脸色惨白,久久说不出话。 霍闻檀眸色冰凉,转身朝外走。 舒虞忙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跟上去。 刚走没两步,霍闻檀忽然停步,一双眼射向舒虞。 “别跟着我!” 舒虞被他吓住,但还是拉着他的手说。 “闻檀,你别难过,妈她这是伤心过度了,肯定不是有意的。” “云锡……”舒虞一顿,连忙改了称呼:“哥哥肯定也想赶回来参加你和林静的婚礼……” “够了!”霍闻檀忽然暴怒出声:“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他指着她,语调残忍冰冷。 “舒虞,你听好了,在我心里,你只是林静的替代品,你永远也取代不了她!” 舒虞表情瞬间一僵。 不等她反应过来,霍闻檀已经消失在眼前。 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舒虞喃喃出声。 “霍闻檀,你也永远无法取代霍云锡……” 第五章 离开霍家后,舒虞打车去了墓园。 踏过一百零八处台阶,她最终停在霍云锡墓前。 舒虞在墓碑边坐下,手摩挲着墓碑上霍云锡的黑白照,声音里满是思念。 “云锡,我来看你了。” “今天我去霍家给你过生日了,你爸妈还是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来的时候那个司机真好玩,问我这么晚来墓园会不会害怕,担心我半路遇上鬼。” 说着,舒虞轻笑一声,有眼泪从眼角划过。 “要是我真能遇上鬼就好了,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静寂无人的墓园里只听得见她说话的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才终于站起身来,一脸不舍。 “云锡,生日快乐,我下次再来看你。” …… 回到家,家中空无一人。 舒虞蹙眉,轻唤了声:“霍闻檀?” 无人应答。 他还没回家吗? 舒虞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掏出手机给霍闻檀打电话。 电话接通瞬间,嘈杂的音乐声直直灌进舒虞的耳里,一道陌生男生响起。 “嫂子!你打得正好,闻檀跟我们在星野酒吧喝酒,他喝多了,可能得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他。” 舒虞细眉微蹙,沉声道:“好,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舒虞立马拿了车钥匙转身出门。 等再次回来时,时间已近十一点半。 舒虞扶着霍闻檀在沙发上躺下,又给他到了蜂蜜水来。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下意识道:“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霍闻檀扯了扯喉间领带,难得露出了一丝脆弱:“舒虞,你说我妈怎么就那么喜欢霍云锡呢?” “今天明明,也是我的生日啊……” 听出他话里的失落难过,舒虞不禁鼻头一酸。 她看了眼墙上时钟,目光在家里四处搜寻了一番,恍然想起冰箱里似乎还有一块纸杯蛋糕。 “霍闻檀,你等我一下。” 舒虞轻手将霍闻檀放平稳,起身走向厨房。 片刻后,她按熄了家里所有的灯。 霍闻檀眸色一顿,掀帘抬眼间,只见舒虞捧着那个有些简陋的小蛋糕走了过来。 她将蛋糕举到他面前,另一只手打燃打火机,看着他说。 “生日快乐,霍闻檀。” 霍闻檀一瞬愣住:“你……” 舒虞凑近他,对着他说:“家里没蜡烛了,将就一下用打火机吧。” 霍闻檀怔在原地,眼底映着拿着打火机、一脸真诚的舒虞。 刹那间,他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舒虞见他迟迟不动,不由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许愿呀!” 霍闻檀恍然回神,匆匆吸了一口气吹向打火机。 火熄灭瞬间,舒虞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后生日,我都陪你过。” “砰砰砰——” 霍闻檀心脏不安分的跳动着,几乎快要跳出来。 手不知何时攀上舒虞的脸。 良久,他忽的呢喃出声。 “舒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第六章 舒虞的心猛地一窒。 看着霍闻檀眼底倒映的自己,她一瞬间慌了神。 捧着蛋糕的手往上抬了抬,又把打火机往前伸了伸,催促道。 “快吹,我的手要支撑不住了。” 看着舒虞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霍闻檀眼底一沉。 他一口吹灭蜡烛,拿过她手上的蛋糕,目光直盯着她,语气笃定。 “舒虞,你听见了。” 舒虞呼吸阵阵发紧,几乎不敢直视他的视线。 “我困了,你先吃,我上去洗漱休息了。” 说完,舒虞匆匆转身离去,身形慌乱狼狈。 舒虞的反应太过奇怪,霍闻檀眸色一黯,眉头拧紧。 …… 第二日,两人各怀心事到公司上班。 刚出电梯,就迎面碰见了上次那个和林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看见霍闻檀,立马凑了上来,脸上扬起笑。 “霍总。” 看着女人那张脸,舒虞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下一秒,她听见霍闻檀说。 “这是齐珍珍,妈朋友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她跟着你工作。” 舒虞怔了下,回神反应来后点头说:“好。” 她的反应比上次平静了很多,霍闻檀心头忽的升起几丝烦躁。 他蹙眉扯了扯领带,大步朝办公室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虞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她不明白霍闻檀为什么突然表白,但又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几分钟后,总裁秘书处。 舒虞带着齐珍珍走到她的工位,刚要开口,却被她抢先,满眼挑衅。 “霍伯母说了,我比你长得更像林静,既然你生不出孩子,不如早点让位给我。” 舒虞心咯噔了下。 脑海闪过那日霍闻檀的话以及昨夜,她忽然又冷静了下来。 丢下一句“想上位,先做好你的工作”,便提步离去。 下午。 舒虞带着齐珍珍去整理霍闻檀办公室书架后堆积的文件。 彼时,霍闻檀还在会议室同高管开会。 “哐当”一声。 齐珍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