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安是真的够幸运。
从五楼摔下来,只是摔断了脚腕,性命却没什么大碍。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 这三个月里,厉淮安再没见过程昭愿一次。 刚出院,他便到了程昭愿工作的律所停车场。 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瞧见他,程昭愿皱起眉:“厉淮安?你……出院了?” 厉淮安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低声问:“程昭愿,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眼底虽然阴冷,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你以前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程昭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厉淮安会说出这种话,那她那七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程昭愿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 这时,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程昭愿身上的厉淮安拉开。 他将程昭愿揽起来,护在身后:“周律,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厉淮安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 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他堪堪躲过。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 谢骆扯了下领带,回敬了厉淮安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谢骆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周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厉淮安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 程昭愿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程昭愿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自己走到厉淮安面前。 厉淮安欲宴又止,程昭愿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厉淮安,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 程昭愿说完就要走,厉淮安及时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程昭愿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程昭愿,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昭愿知道这才是厉淮安的真实面目,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厉淮安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程昭愿说,“一条狗一旦咬人,就会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养不得,人也是如此。 厉淮安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谢骆在一起了?” 程昭愿不屑于和厉淮安解释自己和谢骆的关系,抬步要走。 厉淮安却不放手,反而还笑起来:“你在的Justice律所,我已经花钱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程昭愿心头发寒,浑身僵住。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厉淮安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周柔。 当初在一起时,他对程昭愿也是这样,他继续缓缓说道:“你怎么对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说了,我不会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