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占到了一半,“好的,不好意思啊幽幽干妈,我不知道。” 乔以礼貌一笑,“没事,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张恩露死了,但好像又跟她还活着一样。 因为那些在她活着时需要乔以帮忙处理的事情,在她死后,处理的人依然还是乔以。 是爱还是怨种? 在张恩露死前,乔以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前者。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 云涧第一妇幼,儿科。 走廊的椅子上坐满了抱着孩子的大人,一眼望去,这些大人里更多的还是妈妈这个角色的人。 胥幽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乔以简直不敢想,婚前连一桶水都抱不起的女孩子们,成为妈妈后是如何抱起自己几十斤的孩子的。 在带胥幽幽跑了数次医院后,乔以就明白了。原来那些力量都是时间久了,不得已练出来的。 等待喊号的罅隙里,胥幽幽双手捧着乔以的脸,认认真真地问道: “乔妈妈,你知道我这学期读完,就要转回老家去上学了吗?” “爸爸说,妈妈出差要出很久,他又要上班,所以留在云涧没有人照顾我。” “我要想上幼儿园的话,只能回老家去。” 乔以听到胥幽幽的话,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她还记得胥幽幽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胥远和张恩露两人的经济情况并不好。当时自己还有建议:不然就送回老家去上最好的幼儿园,由爷爷奶奶照顾? 这样的话,胥远和张恩露都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可以多赚一点钱。 没有人不想天天和自己的孩子待在一起,但连温饱的解决都很难时,那肯定是要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谈其他的。 但这个建议遭到了张恩露和胥远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孩子这么小,必须跟在父母身边,不然长大了感情不亲。 结果: 张恩露刚死,胥远就连将胥幽幽送回老家上学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如果说是因为胥远上班接送不过来,那乔以倒也能理解。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张恩露死后,周秀玉就辞去了工作,每天负责接送胥幽幽,完全不存在无人看管的问题。 乔以的脑海突然闪过那天和胥远手挽手,走进skp的年轻女子。 难不成胥远这是要闪婚的节奏? 微微愣了一下,乔以伸手摸了摸胥幽幽的头,说:“幽幽,你在这个椅子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你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胥幽幽点头,“好!” 乔以走到一个既能看到胥幽幽,但说话声音又不至于被他听到地方,点开胥远的电话拨了出去。 但连拨数遍,都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正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联系到胥远的方式,一记女声响起。 “喂。” 乔以确定自己早已经挂断胥远的电话,她疑惑地拿起握着的手机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误触到了张恩露的小号。 张恩露的手机一直装的都是两张卡,但这件事,只有乔以一个人知道。 听筒里的人是谁? 张恩露这张并没有注销的电话卡,又怎么会在她手上? “你好。”陌生的女声又说。 紧接着,胥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宝贝,你在接谁的电话?” 听筒里的女子如实应道,“是你的电话,上面存的乔乔。” 紧接着传入乔以耳朵的,是一阵极为慌乱的脚步声。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所以陌生女子拿着的,是张恩露之前的手机? 舍不得丢? 不可能。 胥远连两万的包都舍得跟新欢买,不会存在一个几千的手机舍不得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还留着这个手机,并且一直保持正常的运行? 乔以内心疑惑团团。 但再打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就是已关机了…… 第37章谁是那个有病的人? 乔以很生气。 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直冲脑袋,她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 而这份怒意一半来自对张恩露的心疼,一半来自胥远父亲角色的不作为。 胥幽幽似乎感受到了乔以的这份异常情绪,他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眉毛皱得像极了一条毛毛虫,问:“乔妈妈,你是在生气吗?” 乔以愣了一下,小孩子对于情绪的敏感令她稍微有些惊讶。 她嗯了一声,说:“遇到一个不太礼貌的叔叔,所以有点生气。” 胥幽幽听到她的回答,长长地哦了一声,紧接着抬起脑袋一本正经地看向她,口吻笃定地说:“那我明白了。你说的那个不礼貌的叔叔,肯定是个渣男吧?” 渣男? 乔以有些惊诧,胥幽幽小小的年龄竟然会知道这样的词汇。 她沉默了数秒,低头看向胥幽幽的眼睛,四目相对间温柔又认真地问道:“幽幽,你知道渣男是什么样子吗?” 胥幽幽点头,唇角一扬,答:“我当然知道啦,渣男就是我爸爸的样子!” 渣男是胥远的样子? 没错……胥远的确是个渣男! 乔以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反手就是一个赞的冲动,改问:“谁告诉你说,渣男就是你爸的样子?” 胥幽幽想了一下,“妈妈说的。妈妈经常在家里这样说爸爸。” 话音落下,胥幽幽从乔以身上跳了下来。 他先是两眼一瞪,紧接着兰花指一翘,然后尖起个嗓子,斥声道:“胥远,你他妈这个渣男!” 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口吻,他都拿捏得死死的,俨然张恩露生气时的翻版。 乔以见状瞬间笑出了声。 胥幽幽见她笑,他也跟着笑。 但只有乔以自己知道,她的眼泪不是真的笑出来的。 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边擦眼角边继续问: “他妈是脏话,以后不能说了,知道吗?” “那你还记不记得,妈妈通常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才会这样说爸爸的?” 毕竟渣男这个词在现代社会,用法是不严谨的,有的时候随口一个玩笑,也就说了出来。 胥幽幽想了一下:“爸爸加班加到很晚的时候。” 胥远的工作性质乔以是知道的,压根儿不需要加班。 但凡要是特殊情况下的正常加班,张恩露至少也会说上一句辛苦了。 可张恩露说的是:胥远,你他妈这个渣男! 那极有可能:胥远上的不是班,是女人。 所以: 胥远跟自己那天看到那个年轻女子早就有一腿这件事,张恩露可能是知情的? 还是说胥远妹子多的是……张恩露也是知情的? 乔以正想继续问,医生门口的呼叫器,正好叫到胥幽幽。 …… 从医生办公室拿着化验单出来,乔以正准备前往收费窗口缴费,只见胥远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他抱起胥幽幽,看了又看,“儿子!你没事吧?” 只是那一脸的关心,在此时的乔以看来简直恶心到家了。 因为胥远的嘴角,还挂着晕染开的口红印子。 很显然,两人刚才正在医院附近的某个酒店激烈地战斗。 至于那个陌生的妹子,是在胥远套避孕套停下时听到的电话铃声,还是什么罅隙听到的,乔以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能说,这个巧合实在是有些过于微妙。 胥幽幽倚靠在胥远怀里,他听到胥远这样问,笑意盈盈的小脸蛋立马沉了下来: “爸爸,你是忘了我早上给你说的吗?我喉咙痛。” 所以: 胥幽幽身体不舒服这件事情,胥远一早就知道? 但他不仅没有及时地带胥幽幽来看医生,还丝毫没有关注自己的电话,比如:班主任会不会打来电话,告诉他胥幽幽情况加重什么的。 而是心无旁骛地跟新欢滚着床单。 人性丑陋的一面,令乔以再一次愤怒且唏嘘。 察觉到乔以的沉默,胥远立马将目光转了过来,歉意的说道:“小乔,不好意思啊,今天又麻烦你了。” 当着胥幽幽的面,乔以不好和他撕逼什么的。 她克制住自己随时都能展开破口大骂的情绪,微微一笑,说:“没事,成年人的工作都很忙,理解的。” 言下之意——我也很忙,没有下次。 胥远微微愣了一下,又说:“博物馆那边不是发公告,称你现在已经暂停手里面的所有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