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字掷地有声。
落入了乔舒语的耳朵,她好像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随即,就发现冯尚泽在偷偷看着她,她神色立刻冷下来。 说得那么好听,她才不信他真的会做到。 她们的感情哪里比得上他和孟婉。 乔舒语又问:“如果当时反过来,是孟婉做错事,你也会举报她?” 可冯尚泽思想觉悟高啊,义正言辞地说:“无论是谁,都应该为自己做的错事情受到惩罚。” 言下之意,就是孟婉也举报。 一辈子了,乔舒语才意识到,冯尚泽觉悟高,他的眼底容不下沙子。 这是他身为军人,对自身以及对他人的要求。 因为要是在打仗时,有人思想不专,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卡在乔舒语心里的一个疙瘩,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这时,冯尚泽清冽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天你说的话,我思考过了,从今以后,我会信任你,而且我会补偿你的,做得够好,让你原谅我。” 这个年代的人,说话都是这么诚恳直白。 更何况冯尚泽是团长,经常做演讲,抓重点,更是说到了乔舒语心坎里。 乔舒语不由想。 上半辈子她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大多是她在找话题和他聊。 只不过又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呜呼——” 风吹得呜呼作响,将小区门前的树上厚重的雪都刮了下来。 头顶落下一阵雪。 好冷。 乔舒语缩了缩脖子,瞥了他一眼:“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冯尚泽好看的眉眼染上一抹喜色,竭力压制着嘴角。 不过乔舒语虽然邀请他进屋,却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只是为了谈公事。” 冯尚泽敛了敛神色,恢复成了那沉稳冷静的团长之姿:“嗯。” 两人上了楼。 冯尚泽进到了乔舒语的房子,看着小小的房子,比不上军区的独栋面积大。 他就有些心疼:“你就住这?” 乔舒语听他语气,好像不是很满意,不悦开口:“我住得挺好的。” “军区的家属院自从你走后,一直空着,你要不要回去住?” 说完,冯尚泽意识到不妥,又补充一句:“你以后工作在军区,这里是市里,你要是来回跑,会很辛苦,住那边方便一些,这五年,我都住在宿舍。” 乔舒语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是不是很喜欢邀请别人住,就像当初的孟婉一样?” 冯尚泽发现,孟婉的名字出现的次数格外的多。 “你很在意孟婉,为什么?” 乔舒语移开目光:“你不会理解的。” 怕他再问,又转开了话题:“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每天监工,只会偶尔去看看进度,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市里,所以你不用担心。” 冯尚泽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哦。” 两人开始谈论工作,谈了两个小时,冯尚泽才离开。 乔舒语把喝剩的茶水倒掉,洗完杯子。 这栋公寓已经接了自来水,用水很方便。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被敲得砰砰作响,急促而剧烈。 “来了。” 乔舒语蹙了蹙眉,以为是冯尚泽忘了什么东西,去而复返。 可打开门,一桶臭水铺面泼在她脸上,模糊她的视线。 她没看清是谁,那人就跑远了。 只留下桶子掉落在地发出的“咚咚——”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