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娘，只是北天界不知为何结界大开，奴婢怕是进不去啊！”

　　兮渃闻言愣了一下，一直不知看向哪处的目光落到婢女身上，疑问道：“北天界结界是何时大开的？”

　　“便是在您被天主带回来那日。”

　　兮渃闻言沉思了一阵儿，缓缓起身道：“既如此，那你便同我去一趟吧。”

　　婢女本想阻拦，可瞧着兮渃眼中的坚定，话咽回了嗓中：“是。”

　　北天界。

　　楚昭听到兮渃求见的禀报并不意外，只是叫人将人带进来。

　　玉珩起身道：“本尊出去一趟，这是北天界，想来她也不敢做什么。”

　　“师尊放心，昭昭会照顾好自己。”

　　玉珩点了点头，朝外走去，同进来的兮渃打了个照面。

　　“来了，便坐吧。”楚昭看着玉珩出去的身影，对兮渃说到。

　　兮渃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看着楚昭道：“兮渃此来是有件事不解，想求个答案。”

41.章

　　“什么？”

　　“自上古起仙人陨灭绝无复生可能，可你明明以命相祭，偏偏得了一丝生机。而也是你复生那日，万年欢树枯死，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亦或者说——”兮渃停顿了一下，迎着楚昭微冷的目光，发问道，“你同万年欢树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聪慧，可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没有给你解惑的义务。”楚昭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兮渃，弯唇道，“可还有别的事？”

　　“……我有时候在想，若是你我不曾都不曾爱上萧瑾，如今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可惜，不会有这种可能。”楚昭说着，站起了身，“若是天后此来仅是为了同楚昭说这些无用的，那还是请回吧。”

　　兮渃看着她转身欲走的背影，突然高声道：“楚昭，你当真以为你覆灭了东天界与天罚司便是为北天界为你父君，为你师尊报仇了么？”

　　楚昭脚步一顿，沉声道：“你想要说什么？”

　　“楚昭，也许你祭天之时为的只是北天界，可如今，你做了这般多的事，当真只是为了北天界么？若是如此，你大可杀了我，玉珩想要杀萧瑾也不过是抬手之间，可你没有，你究竟要做的是什么？！”

　　楚昭沉默了良久，转过身看向兮渃：“……兮渃，你想的太多。”

　　迎着兮渃的双眸，楚昭回坐在椅子上，朗声道：“你欠北天界的，我都已经讨了回来，你的这条命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楚昭的话，兮渃却是半分都不信。

　　“那萧瑾呢？当日若不是他领兵相逼，你断不至于身死，你又打算如何对他？”

　　“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你又是以何身份来过问的？”

　　“不论萧瑾爱我与否，至少如今我还是他的妻子。”

　　兮渃紧盯着楚昭的双眼，一眼不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楚昭闻言心尖划过抹刺痛，萧瑾的妻，这个身份，还真是分量够重！

　　就这么砸下来，疼的她双眼发酸。

　　“兮渃，有时我总觉得你同我真是相像，爱的人是同一个，明知对方不爱自己时的选择也相像的紧。”楚昭轻叹了口气，苦笑了声。

　　“……是啊，我们很像。”兮渃闻言也是弯唇一笑，“所以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几分？”

　　“纵使你不信，这也是事实。”楚昭脸上一片肃穆，而后高声唤来若荷，“送东天后回东天界。”

　　“东天后，请吧。”若荷自一旁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沉声说着。

　　兮渃看了眼她，还想要再同楚昭说些什么，可终归是转身离去。

　　楚昭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垂在袖口中的手紧攥着。

　　东天界。

　　兮渃刚刚走进太子宫，便瞧见了站在殿内神色不明的萧瑾，她脚步微顿，复又走了进去。

　　“你……忙好了？”

　　“你去了北天界！”萧瑾的声音中充斥着浓厚的怒意，兮渃闻言心中一酸。

　　“嗯，我有些事想要问楚昭，便过去了。”兮渃坐在椅子上，抬手斟了杯茶放在一旁道：“尝尝茶吧。”

　　萧瑾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一双剑目紧盯着兮渃，周身气势打开，压得兮渃胸口有些憋闷。

　　“谁准你去找她的！？兮渃，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萧瑾的质询接踵而至，兮渃只是沉默的听着。

　　直到萧瑾不再说话，直到四周亿一片静寂，兮渃才缓缓抬起头，抵在桌案上的手已然鲜血横流。

　　“萧瑾，你觉得如今的我能对楚昭做什么？是，我害过她，可真正伤害她的人，逼得她去死的人是我么？不是！是你！萧瑾！”

　　兮渃嘲讽一笑，看着=萧瑾含怒的双眸嘴角尽是讥讽：“从头到尾伤她甚深的人都不是我。若不是你这七百年对她视若无睹，若不是你明知北天界没有叛魔却仍领兵出战，若不是你再她求你之时依旧逼迫她，若不是你，若做这一切的人不是你，她不会死，也不会对你绝望！”

　　“闭嘴！”两个字从萧瑾紧咬的牙关中溢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怒火。

　　可兮渃半分惧怕之意都不曾有，她只是看着他，一双眸中充斥了深情与失望。

　　“楚昭错了，不是错在嫁与你，而是错在爱上你。同样，我也错了，我以为你有心有情，我以为你爱我，可结果，你根本不爱我，甚至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萧瑾，其实你不爱任何人，包括楚昭，甚至羲嫦天后。你只是在后悔，因为你知道失去了他们，便再没有人会这般尽心竭力的爱你！”

　　“兮渃，闭嘴！”萧瑾怒声斥道。

　　“我偏要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兮渃抬手拭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迸发的情绪，稳了稳声音道：“萧瑾，你知道么。爱你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我坚持了近一千年，如今，也终是看清了。”

　　话落，兮渃手腕翻转，太子妃令自掌心出现，她将那块曾无比珍惜的宫令，轻巧的放在了桌案上，萧瑾的眼下。

　　“你我大婚并未完成，万年欢树已毁，自是也不必去因果台前划了名姓，放心，日后，你是同楚昭在一处，亦或是另娶她人，都同我无关了。从今日起，我们各自安好吧……”

42.章

　　“你……想好了？”萧瑾喉头有些哽塞，而桌案上的宫令更是刺痛着他的眼。

　　他看向兮渃，沉声问道。

　　“想好了。萧瑾，无论如何，望你幸福！”

　　话落，兮渃深深的看了眼萧瑾，而后转身离去，不见半分迟疑，潇洒扬长。

　　生死门前，只要跳出生死门，她便可回到凡间。

　　兮渃站在边缘，看着下面的波谲诡异，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抬步，坠空……

　　就在她跳下去之后，楚昭的身影出现了。

　　她看着生死门，眸色难辨。

　　“丫头，你在想什么？”月老的声音自一旁响起。

　　楚昭闻声转过头，看着满头花楚的老人，笑了笑：“月老，下界总是说人生死有命，其实仙又何尝不是呢？”

　　“丫头……”

　　“那时我以为我是真的死了，将所有的恨尽数托付给了师尊，让他帮我报仇，可却没想到，我竟是捡了条命。”楚昭说着，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了声：“不对，不是捡了，而是天道为之。可你说，既然天道早就注定我要身死，何必又要我重活一遭呢？”

　　“天道无常，可无论是仙还是人，这命总是自己争来的，你别胡思乱想。”

　　“天道无常，天命有偿。得到一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兮渃爱了萧瑾一遭，最后宁愿放弃仙人身份，做回一个凡人。而我，重活了一遭，自然是要完成万年欢树的使命。”楚昭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从生死门前走了回来。

　　“你……可想好了？”月老再次问道。

　　楚昭点了点头：“想好了，这些时日同师尊在一处，我想明楚了很多，那七百年我求而不得，被执念蒙了眼，如今承了恩，活了过来，护住了北天界，也在师尊前尽了孝，再之后，也不想强求什么了。倒不如就这样，只是可惜，日后这天界，再也没有北天界了……”

　　说着，楚昭手中套索陡然出现，缠绕在了因果台上。

　　只见楚昭周身仙力暴涨，套索上扬，因果台随之而起，穿过生死门，朝着人界而去。

　　而楚昭整个人，也被因果台的重力拽着朝着人界坠去。

　　月老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尽是悲恸。

　　就在因果台被拔起的同时，天界一片动荡，原本由屏障分割开的四天界竟是慢慢化为了一片。

　　“不要——！”一声高喝自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道身影便要穿越生死门，追着楚昭而去，月老手中红线忙将人拴住，拉了回来。

　　“天主，你这是做什么！？”

　　月老紧拽着萧瑾，生怕他从生死门跳下去。

　　“放开！”萧瑾蹙眉甩开月老的手，快步上前追着楚昭的身影而去。

　　可下一瞬，他的身影便被挡住，玉珩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神色冷冽。

　　“玉珩，快去救楚昭！”萧瑾高声喊着。

　　玉珩没有动作，只是缓慢的走到萧瑾的面前，手腕翻转，一座金印现于掌心。

　　“……这是什么？”

　　萧瑾不解的看着玉珩。

　　“仙界四方，合而归一。中天既出，仙魔永宁。”玉珩面无表情的说出楚昭通过魔君之口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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