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许长颐正版小说全文阅读 芙蓉锦无删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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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一惊,拨开她的衣袖便看见了她手腕上的淤青,她只身子一僵,随即开口问道:“陛下动手打你了?”

春兰只移开手臂,安慰她道:“无事,曾经在相府中当差的时候,不也是经常受主子的气,如今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罢了。”

“这怎么能一样,”柳娘只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我们是相府的奴婢,可如今,我们早已经离开了相府,再也不是相府的下人,他掳你进宫,本就霸道至极,竟还对你动手。”

春兰只沉默了一瞬,随即才开口道:“这伤,只不过是不甚造成,陛下还不至于对一个女子动手。”

柳娘哪里会相信她说的话,只以为她是在安慰她,于是不由的道:“你受苦了。”

春兰听到此泪差点落下来,旁人只看见她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只有柳娘知晓她心中的憋屈,若不是许长颐,此时她只有夫有子,过的该有多幸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春兰只开口道:“你只需照顾好自己,以后再替我照顾好平儿便好。”

柳娘只一瞬间落下了泪来。

春兰拉开了房门,只对不远处的年宝道:“送柳夫人出宫,如今我身份特殊,还请年大人代为告知陛下,以后莫要让柳夫人再进宫,免得惹人注意。”

柳娘只颇为悲痛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道:“娘娘保重。”

春兰只别开了脸,背对着她道:“快走吧。”

知春兰不想亲眼看见她离开,柳娘只转身跟着年宝出了朝云殿,随即登上殿外的马车出了宫。

狭长的宫道上一辆马车缓缓的驶离了宫门,母女这一分别,便是七年,当然这是后话。

第46章芙蓉阁

第46章芙蓉阁

柳娘走后,春兰置身屋中,暗自垂泪。

想着自己如今的境地,只怕是今日许长颐让她见了柳娘,来日就能拿柳娘来做威胁。

他此番让柳娘进宫,也绝非是因为想让她们母女相见,而是在借此提醒她她如今的身份,只怕是心中还对她有所怀疑。

她抽过怀中的巾帕把脸上的泪给擦了个干净,随即闭上眼缓了一阵,这才清醒了过来。

想着若是让殿中的人知晓她哭了,定是又会报到许长颐面前,所以她只能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悲戚,暗自想着来日方长,若是有一日能离宫,她便能再次与柳娘平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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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今日柳娘提起的澜王爷即将要出京之事,她不禁暗自思索起来。

虽刚听到此消息的时候,她只觉得应当是因为她的原因让许长颐对许静阑生出了不满,可如今细细一思索,又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毕竟她如今在宫中,许静阑又是王爷,压根就没有碰见的可能,唯一的一次碰见也是前些日子在宫外,若是许长颐就因为此事让许静阑去往封地,只太过于小题大做。

如今朝局刚稳,百姓也才开始过起稳定的生活,许长颐做了皇帝,大臣自然都是经过重新选拔才进了大殿的,因为时间太过于仓促,朝堂上没有稳定立足的大臣自然会依附于一些老臣,这般一来,这些旧朝留下的老臣自然也不能完全安心,只能把手中之事都仔细权衡之后才处理。

此时许静阑的王爷身份在一众大臣中便变得举足轻重,毕竟他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皇上的心思他自然比他们这些外臣要清楚的多,所以这些旧臣未免就会在平日里极为重视起他来。

新朝刚立,京中的绝大部分兵权都在许静阑的手里,一开始许长颐自然放心,可如今朝局渐稳,眼见许静阑在朝中威信渐立,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日久天长,难免对许静阑多了一份猜忌,既如此,便不会再留他在京中。

思及到此,她只觉得有些悲哀,皇权之下,即便是骨肉亲情都难免猜忌,他对她又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因为现如今还没有腻了她而已,待来日腻了她,她已经可以想见自己以后定会像前朝的那些旧妃一样,在庵寺终老一生。

嬷嬷如今已然暴露,想必太后定还会让人过来看着她,她望向房门心想,若是能说服太后把她送出宫,那就容易多了,只不过,曾经在相府的时候这一招已然用过,可苏瑾压根就不想那么麻烦,杀了她一了百了便是最好。

如今许长颐已然成了皇帝,再也不似从前,只怕她如今也只能观望,不敢轻易下手。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眸光一定,想到了柳行舟,如今他做了许锦瑟的驸马,若是可以,必定会念着他们以往的情分把平儿给救出。

她呆坐了片刻,只在心中想着怎样才能给他传信。

是了,曾经她们在平城的时候,柳行舟曾提到过京城的一家铺子,那家铺子的掌柜,似乎与他们柳家曾有旧,虽不知现如今人是否还在,但还是出宫去查探一番才好,若是没找到人之后再做打算。

虽不知如今他与公主情况怎样,但她心想,此生她与柳行舟应当是无缘了,毕竟经过这一遭,即便她逃了出去,他也不会跟她一起走。

春兰只心中想,这里的男子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曾经在平城的时候她们确实是恩爱夫妻,可如今他来到了京城,过惯了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还是否能如曾经那般,她也不能完全保证。

毕竟,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在现代生活的那二十几年的时光里,她最清楚的懂得的道理便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考验人性。

如今苏瑾在宫中,想必许静阑在出京之前必会进宫来见她一面,想到当初相府中的兄弟和睦,如今竟也演变成了君臣之防,他们都是苏瑾亲生的孩子,她的心中也定不会好受。

她的心中闪过一阵悲凉,只更加剧了不能在宫中有孕的决心,若是让自己的孩子出生便要面对这样冷血的权利争斗,她怕有一日他也会成为又一个许长颐。

夜间许长颐踏进朝云殿时,推开门只看见春兰正坐在书案前凝神作画。

他并没有立即走上前,反而是停住了步子望着她,何曾几时,似乎也是这样一番光景,在相府的书房时,夜间她也是这般在书案前立着替他磨墨,想起她那时头上还梳着丫鬟发髻,而如今,已然是一个娇柔貌美的女子了。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迈步向着书案走去。

春兰见他过来,只停住了手中的笔,拿过一张纸遮掩住了桌上的画作。

他只向着桌上的白纸看了一眼,随即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道:“见了你母亲,心境可好些?”

春兰只垂眸把笔轻放在了笔架上,随即抬眸看了他一眼道:“臣妾多谢陛下让臣妾与柳娘相见。”

许长颐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一瞬,并没有看出她脸上有任何喜色,他不由的皱眉。

“朕让你母亲过来与你相见,并无其他的意思。”

春兰对之对视,随即垂眸道:“臣妾知道,所以才谢陛下,如今只不过是见了柳娘,不免有些伤感,还请陛下海涵。”

许长颐只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再开口。

本来见她最近心绪不佳,所以他才让人找来了柳娘,可见她这模样,他只心里觉得有几分不虞。

心知她说的伤感是真,可应当还有其他,毕竟年宝禀报说柳娘只在朝云殿待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她能与她说些什么?

近几日他已经因为朝事心力憔悴,如今过来竟还要揣摩她的心思,想到此他只抬手揉了揉眉头。

再睁眼时,面上已是一片冷然。

想着今日寒嫔拎着食盒去殿里见他,他当时正在批折子,寒嫔在一旁十分自然的给他磨起了墨,她的心思灵巧,平日里只要在殿里做了糕点都会带过来给他品尝,就算寒嫔知晓他今夜会来朝云殿,走时也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不虞。

他不去寒嫔那处巴巴的来了朝云殿,看见的便是她这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心中当即一寒。

自打她进宫之后,便没有一日是对他有过好脸色,这般不情不愿的模样,只让他觉得自己在苏瑾那里的争执都变成了笑话,为了保住她,他只答应了苏瑾不会冷落宫中的妃嫔与秀女,可这一切她都不知晓,即便是知晓也定不在乎,只怕还甘愿把他给推出去。

想到这些,他只心中掠过一阵寒意,对于心中没有自己的女子,当真是没有任何办法让她改观吗?

当真让人寒心,当真可笑!

许长颐只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即把她桌上盖着的纸给扒开,见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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