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一把冷冽的剑骤然横在了她的脖间。 绣春刀刀光冷冽无情,映射着锦衣卫寒冰般的眼眸,一眼望过去,杀意便铺面而来。 苏母的话霎时止在了喉间,她感受着脖间的凉意,冷汗瞬间滴了下来。 “你……我可是你母亲……” “是吗?”孟棠冷冷笑着。 绣春刀再近一分,已然出现了一条血线。 苏母看着那刀,心中不住悔恨与害怕,她丝毫不怀疑孟棠现在会直接杀了她。 “过去我将你当做母亲,所以我便不与你计较。”孟棠目光如冰般冷冽,“可你现在不是我母亲,又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扰我办案?” 她冷冷看向苏母,杀意如洪水般从眼中倾泻而出。 苏母顿时被吓得僵在了原地,苏父立即求情道:“是贱内不知礼数,指挥使大人赎罪、赎罪……” 说罢眼神一恨,转身便给了苏母一个清脆的巴掌:“还不给指挥使赔礼?” 苏母这才如梦初醒,看着脖间的利刃,哆嗦道:“我错了……” 孟棠看着这出戏,只觉可笑,这样的人,也配做她的父母? 抬了抬手,命属下收回剑,去内院搜查的人恰好出来,手上拿着一方手帕。 “指挥使大人,在里面找到这块帕子,疑似是飞贼之物。” 第37章 孟棠看去,只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帕子。 “如何确定?” 也可能是苏惜雨亦或是苏母的东西。 下属答道:“上面的香味虽奇特,但却有一层香味是红楼独有,并且十分新鲜,想必刚从红楼出来。” 孟棠皱眉接过手帕,轻轻嗅了嗅,确实有股特殊的香味。 她即刻转身道:“去红楼。” 红楼,是皇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 说是风月场所,其实更像是各类人士的汇聚场合。 在这里,官员、剑客、刺客甚至皇亲,都会来寻求一些暂时性的欢乐亦或是信息。 外表看上去,它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条街,这条街便是整个红楼的产物。 这是孟棠第一次走进这个场合。 远在街道的另一头,便能嗅到浓烈的香味,正是手帕上的一层香味,各种花香的融合。 而另一层独特的香味,却并没有闻到。 看来那个人与这里每个人所用的香味并不同,这倒是又减少了搜寻范围。 她遣了一队往东西南北各处搜寻,自己则在最中心处不断查看。 这里花团锦簇,想是一个个客栈组合而成。 夜里,家家在窗台点着绣灯,橙红色的灯光,映照在窗户下的鲜花之上,显得格外旖旎。 这些灯是一种暗示,若是有客便会熄灭。 孟棠谨慎地走在花巷之中,难免看见一些醉鬼。 她为避免打草惊蛇,特意未带面具,一醉鬼见她便立即亮着双眼扑了上来。 “真不错啊……花楼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尤物?跟大爷玩玩啊……” 孟棠眉间一皱,抬手刚要出手,还未动手,那醉鬼便被一掌扇倒在地。 “滚。” 楚墨寒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她身后,孟棠一转头,便见他俊逸的脸在橙红灯光下若隐若现,没了一分苍白,倒是多了一丝柔和。 就连双眸在火光下,都显现出了一丝不该属于他的温柔,柔柔的注视着她:“你没事吧?” 醉鬼爬了起来,似乎是清醒了一分,摇了摇头看清面前的人,嘟囔道:“有人了不早说……大哥抱歉,不知道有人了……” 说着说着,便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孟棠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只觉恶心,刚一皱眉手却被一方冰凉包裹住了。 她不解的看向楚墨寒紧握着她的手,一抿唇便要抽出。 楚墨寒却越握越紧,在她耳边低声道:“在这种地方,不想再被人纠缠从而浪费时间,就别乱动。” 孟棠一顿,余光看向周围,只见一大群男人正虎视眈眈的往这边看来。 顿了顿,最终没有再挣开。 楚墨寒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查觉的笑意,牵着她往一旁走去。 直至走到一处黑暗的角落,他才松开了手,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阴冷。 “裴指挥使好兴致,竟孤身逛花楼。” “呵。”孟棠冷笑一声,“厂督大人不也有兴致?身残志坚好令人折服。” 身残志坚…… 楚墨寒眼中寒光一闪,对于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他冷冷说道:“指挥官大人话不多,一出口便是刀啊。” 孟棠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就要走,身后之人却又蓦然出声道。 “难道,你不想查飞贼究竟在哪里了吗?” 第38章 孟棠眼眸一顿。 并不意外楚墨寒为何会追查到这里,本以为他会更快,实际上,却和她的速度一样,倒是出人意料。 她意外的是,楚墨寒竟会与她说这些线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会自己查。” 楚墨寒道:“可以,只要等你查到时,他还没走。” 他勾着唇,眼底是森然冷意。 孟棠回视他的眼底,心中不断权衡。 楚墨寒说的对,他们如此阵仗去查,对方可能早就发觉了,在这么大的花楼里找那一抹香味实属大海捞针,即便找到,人也已经走了。 那之后的侦查,飞贼必然有了警惕,只会越来越难。 今日是最佳的抓捕时机。 孟棠沉默良久,问道:“你想要什么。” 楚墨寒从不是一个好心的人,他没长佛陀心也没有菩提骨,没有好处的事绝不会去做。 此番究竟又是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呢? 她直直往进那双漆黑的看不清一丝光亮的眼睛,里面确实一片虚无,黑暗吞没了所有,什么也没有,亦或者说什么都不显露。 楚墨寒说道:“我并不想不战而胜。” 他眼尾是勾人的上挑,却并不见任柔和,反而显得更加凌厉。 “就当,你欠我哥人情吧。” 孟棠淡淡的看着他,不假思索道:“好。” “说这么直接不怕我要你的锦衣卫吗?”楚墨寒笑道,“过河拆桥可不是你的作风。” 孟棠冷冷说道:“过河拆桥的人是你,你当时不是说要将东厂给我吗?” 在那个黑暗一片的暗道里,两颗心从未贴的如此近,孟棠说:“你要是感谢,就把东厂给我吧。” 楚墨寒的回答是:“可以,只要……”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当时也并不在意,只当是做戏中的其中一环。 但回想起来,那时的蛊虫一事她全然不知,楚墨寒并未将其算作其中一环。 直至最后方才知晓,千年玄铁能杀死母蛊也不过是江湖传闻。 他当时的状态,几乎和死无异,她清晰的感受着他的脉搏不断衰弱。 说实话,她确实心惊了一瞬,那种情况下的情绪从心而已,无法隐藏。 楚墨寒每日带着面具,全然看不清内心所想。 在那种未来生死未知的时候,是否也流露出了片刻的真心? 她当时并不在意,可此刻却突然想知道那句话究竟是什么了。 孟棠向来遵从内心,直接了当的问道:“只要的后面是什么?” 楚墨寒微微一怔,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 他淡淡说道:“那不重要。” 孟棠抿唇,知道楚墨寒不愿意说,便也懒得再去窥探他的内心,费心又费力。 十分干脆的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飞贼有什么线索?” 楚墨寒沉默了一瞬,沉声道:“一男一女,身怀异香。” “嗯。”孟棠点头,“猜到了,那个香味有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