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尔打破这怪异的沉默说：“刚刚还没恭喜你，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温云生低下了头，轻声说了句：“嗯。”

　　几不可闻。

　　他欲转身离去，程念尔拉住他说：“温先生，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温云生给程念尔的备注是程小姐，程念尔给温云生的备注是温先生。

　　谁都没把那天的称谓提醒当真。

　　程念尔从卫生间出来时，外面的人已经离开大半，隆和的员工和她打过招呼后也都陆续离开了。

　　当她准备离开时，盛思雨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啊，我帮了你，你却让我下不来台，他们都说我是在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我真是瞎了眼了，活该帮你。”盛思雨一脸嫌弃地说。

　　“谢谢你。”程念尔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干嘛？我在和你吵架。”盛思雨意外地说。

　　“我知道，这次让你赢。”程念尔笑着无所谓地看着她。

　　“什么让我赢，我、我，反正我告诉你，你真给骆山丢人，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都不敢吱声，你小时候不挺能打的吗，怎么越活越憋屈！”盛思雨对着程念尔就是一顿输出。

　　“刚才我要是不憋屈，生意就没了，你和温云生的缘分也要散了。”

　　“关我们什么事？”

　　“温董在那儿看着呢，那人是温泰的人，不能让温董没了面子。”

　　“什么面子里子，我没你那么复杂，反正，今天如果是我，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听着盛思雨义愤填膺的发言，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她也不复杂。

　　这时江添翼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谁、谁欺负你？”

　　“都散场了，你才来，要你有什么用。”盛思雨调转矛头说。

　　“我、我收到消息就往这儿赶，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

　　“哼，就凭我刚刚救了她。”盛思雨骄傲地扬起下巴。

　　“你能救她，你不欺负她就好了。”江添翼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小不点，你个子长了，脑子是一点也没长啊。”

　　“不准叫我小不点。”

　　“我就叫，小不点，小不点。”

　　“我告诉你，按辈分你得叫我叔叔。”

　　“叔叔，就你，小时候还跟在我后面叫我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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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人吵得火热，程念尔拉了拉江添翼，江添翼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的手。

　　程念尔一脸无语地坐上车，“孙叔，我们先走。”

　　“好嘞，大小姐。”

　　江添翼回到家后，程念尔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他走进程念尔的房间，赌气地说：“你怎么不等我？”

　　“我怕等到天亮。”

　　“你说她怎么越长大越烦人。”

　　“她可能也是这样想你的。”

　　江添翼转身欲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说：“今天下午有个姓沈的警官来找你。”

　　“什么事？”

　　“他说是很重要的事，他还说明天上午九点他会在十三路咖啡馆等你。”

　　程念尔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会是小小的事吗？”

　　“不知道。”程念尔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有时程念尔真的很害怕，怕小小真的不是自杀，那她该怎样面对真相，该怎样面对小小被剥夺生命的痛苦。

第30章12月25号

　　十三路咖啡馆

　　程念尔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的时候，沈道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等了很久吗？”程念尔自然地坐到他对面，尽管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

　　“没，我也是刚到。”沈道一眼神有点慌乱，“要喝点什么？”

　　“和以前一样就行。”

　　没过一会儿就端上来了两杯美式。

　　“我没办法给你发消息，所以才去你公司找的你。”沈道一解释道。

　　“那你今天要对我说什么？”

　　“哦对，最近在跟一个案子，调查的时候看到了你妹妹的名字。”

　　“什么意思？”

　　“你别紧张，前几天我们捣毁了一个卖血窝点，在那儿看见了你妹妹的名字，我想你家那么有钱她还去卖血，会不会是你继母虐待她，所以提醒你一下。”

　　“卖血！她、她怎么会卖血？”

　　“她是稀有血型，卖一次血会有很多钱。”

　　“我、我知道，可她那么怕疼，她连打针都怕。”

　　“她主要是在四年前经常去，会不会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听到四年前，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由慌乱变回镇定。

　　“好，我知道了。”她跳转话题问：“你现在还在刑警队吗？”

　　“对啊，已经当队长了。”

　　“不准备回省厅了？”

　　“回不去了，已经在这儿定居了。”

　　“你结婚了？”

　　沈道一点了点头，“前年结的。”

　　程念尔笑了笑说：“就因为我把你拉黑了，喜酒都没请我喝。”

　　“你一直在查你妹妹的事，我怕你怪我，就没跟你说。”

　　“我当时脾气太冲了，”程念尔急忙转移话题道：“现在工作忙吗？”

　　“肯定忙啊，快到年底了，各种压力都来了。”

　　“当警察也有KPI啊。”

　　“KPI有没有不知道，deadline肯定有。最近警局为了这个三年前的案子都快跑疯了，我再坐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程念尔眼眸一动，自然地问道：“什么案子啊，三年都没破。”

　　沈道一喝了一口咖啡说：“三年前的一个案子，不过说来也巧，那孩子和你妹妹一样，也是稀有血型，不过再多我就不能说了。”

　　“我明白。”

　　两人又东拉西扯谈了一会儿，沈道一走时对程念尔说：“我孩子两个星期后百日宴，到时候你来呗。”

　　“行，没问题，到时候地址你发我手机就行。”

　　“那你可别忘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沈道一走了还不忘揶揄她一下。

　　沈道一走后，程念尔第一件事就是给江添翼打电话。

　　电话那头先说：“是小小的事吗？”

　　“是，添翼，你去问问你同学，沈道一现在具体在查什么，再让毛子去查查前几天警方捣毁的卖血窝点上游都有谁。”

　　接着，她就拨通了刘心媛的电话。

　　“小媛，我是小小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记得，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小小之前有卖过血吗？”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说：“她在高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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