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淤泥染了白莲。
沈梦伊看着,唇角上扬:“外面风大,圣僧大爱,是不是该怜悯我,为我披上一件?” 她手指慢慢下滑,勾住明臧的衣带,明显是要他脱下僧袍给自己。 明臧置若罔闻,沉默不语。 烟雾缭绕中,佛像面相悲悯,好似看着两人。 最后,明臧还是脱下僧衣,递给了沈梦伊。 待她接过,他便重新坐回蒲团,闭上眼念起经。 佛堂的木鱼声响了一夜。 卧房内,沈梦伊也抱着那件僧袍彻夜安眠。 第二日还未醒,婢女就来报,说皇帝驾到。 沈梦伊微微皱眉,皇帝沈辕宁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 半年前先皇驾崩,沈辕宁登基,她就自请出宫独住,仔细算算两人已经将近一月未见。 他这次来……怕是为了明臧吧? 沈梦伊心里有了猜测,又在榻上窝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姐弟俩在书房聊了许久。 待沈辕宁离开后,沈梦伊去了佛堂。 堂中香火缭绕,明臧不知何时又换了件素白僧袍,手中木鱼声不停,口中经文也不断。 她凝着他背影走上前:“刚才沈辕宁来了,他说我行事过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放你离开。” 明臧停了动作,静待她的后话。 寂静中,沈梦伊笑了声,踩着铃铛声俯身从后圈住他。 “当初我用手里的三万私兵助宁儿坐上皇位,如今又用这三万私兵换了你。” “你瞧,世人如何敬你尊你这个圣僧,但到底不如一点利益。” 话落那瞬,她佯装不稳,跌坐进他怀中。 “宋晋焱,我是拿命换了你。” “沈辕宁登基后便忌惮我,想除我,如今你若再弃我,便是逼我去死……” 话音未落,明臧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依旧冷静自持:“陛下与您感情深厚,不会伤害您。” 沈梦伊的笑霎时不见了。 她直直盯着他,突然抬手将衣襟扯开—— 肌肤莹白,如冬日雪地。 可在那心口处,却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沈梦伊不顾明臧诧异的目光,抓住他的手按在那疤痕上。 她语气讥讽:“感情深厚?五子夺嫡那日,我带兵进宫助他,我的好弟弟却以为我是去夺位,一剑刺穿我的心脏。” “宋晋焱,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 她尾音微颤,含着无尽的害怕。 明臧的手狠狠颤了下。 就这一下,沈梦伊知道他心软了,猛地将他推倒在蒲团上,咬住了他的嘴唇。 她的吻章乱无法,说是吻,却更像发泄的撕咬。 明臧的手差点就要抚上她肩头。 可一抬眼望见烛火映照中的鎏金佛像,他猛然清醒—— 他们怎么能在佛像下接吻! 明臧握住她手臂,想要将她推开:“沈梦伊……” 然而下一瞬,一滴咸涩落在唇角。 她……哭了? 明臧顿住,偏头去看。 但沈梦伊已经埋首下去,他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氤氲:“阿焱,我好疼,真的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母后病逝,父皇驾崩,如今连宁儿也容不下我……阿焱,我只有你了,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明臧整个人绷直,手攥紧得整条手臂青筋都凸起。 沈梦伊感受到他的变化,如藕白皙的双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 “阿焱,你还俗娶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