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娇下车之时,怔怔看着眼前的第五监狱。
她从来不知道,过来的路上竟然这样的长,眼眶微微泛红,心里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在严询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监狱大门。 这一路上大雪纷飞,不到片刻傅娇的身上已是 傅娇本想开口的,可话语还未到嘴边,眼圈红了一圈。 严询淡淡开口:“麻烦找一下赵忠。” 很快有人出来了,将严询和傅娇迎了进去。 傅娇一路沉默不已,直到来到了目的地,她手指抓着电话,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 很快有人押着赵忠坐到了对面,他眼眶微热。 傅娇怔怔看着对面蹒跚着脚步走到座位上的老人。 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以前精神饱满的父亲! 那人头发已经剃的极短,穿着一身囚服,囚服上甚至还有一些汤水的痕迹。 傅娇手撑在玻璃窗上,对面的父亲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乱糟糟的,甚至多了大片的白发。 她的眼泪在顷刻便落了下来,那就是自己的父亲! 收拾了情绪之后,她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爸,公司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赵忠抓着电话,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好半天压低了嗓音:“别在问了,你妈妈和澄儿呢?” 听见这话,傅娇一瞬间眼眶含泪,喉头哽咽:“他们……自杀了。” 电话那头的赵忠眼睛瞪得很大,好半天才嗫嚅道:“怎么会?” 傅娇闻言,忍着的眼泪不断从脸颊落了下来,她拭去眼泪,深吸一口气:“爸,你告诉我,公司破产和楚玧有关吗?” 赵忠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他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你在顾家好好呆着,楚玧会保护好你。” 这个时候,监狱的管理员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示意时间到了。 傅娇眼眶含泪,她拍打着玻璃窗,情绪激动地问道:“和楚玧有关,对不对?” 可赵忠却拼命的摇了摇头,比了一个口型,然后一步三回头回眸看向傅娇。 出了监狱,外面还飘着许多雪,只一瞬间,傅娇便已然白了头。 她瘦削的肩膀被大雪冻得几乎颤抖,严询连忙上前给她披上大衣,埋怨道:“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好,还是多多注意身体。” 然后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为什么要去楚玧安排的医院?” 傅娇却恍若未闻,她伸出满是针孔的手,接到了一片雪花,喃喃自语:“我和楚玧,结束了。” 她的眼里苍凉一片,没料到父亲直到现在,还是因为她,而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 保护好她? 她的喉间梗塞,一抹熟悉的腥甜溢满鼻腔。 过来监狱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自己比谁都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和楚玧无关! 可父亲的态度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严询看着神情痛苦的傅娇,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 “会过去的,伯父快出院了。” 他的一句话,无疑是在傅娇的心上撒盐。 她喉间梗塞,声音带着哭腔:“严医生,借我靠一下。” 然后将脸埋进严询的胸口,攥着他的西服,起先只是小声的啜泣,后面哭得肝肠寸断。 严询听着傅娇的哭声,不知为何,他心里闷闷的。 只是无声的拍打着她的背。 雪越来越大,顷刻地上已经是满目雪白。 傅娇收拾好了心情,鼻尖微红,淡淡地说:“严医生,谢谢你陪我过来。” 严询看着空了一块的怀抱,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丝异样。 听着她的话,他攥紧了拳头而又很快松开,他长叹一口气:“不用谢,我们走吧。” 严询垂眸看着两人的影子交叠着,深吸一口气,他扶着傅娇缓缓地朝着车走去。 上了车之后,傅娇抬眸看着车窗外的雪,眼眶再一次泛红,喃喃自语道:“冬天都要过去了,可我始终都没有等来他陪我看一次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