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手“走,陪娘去给晏姑娘挑床暖和的被子,二一,你扶好她。” “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单二一装作没听见,直接把人搂在怀里。 唐明月推推他,没推动,偏过头朝男人瞪了一眼,小声道:“晏姑娘还在呢。” “她在有什么关系。” 单二一故意把声音拔高了:“我搂我自己的媳妇,又不犯法?” 容卿宁:“……”活宝还是活宝。 唐见溪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晏姑娘,书房说话。” “好。” 容卿宁随他走进书房,门一关,不寒暄,不客套,把朱远钊的身份背景和朱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便开门见山道: “唐见溪,朱家心魔牵扯到太子巫咒一案,我这一趟来,是想和你打听一下这桩事。” 唐见溪见容卿宁上山,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却不曾想,她问的竟然会是这个? 先太子,他真正的大师兄,先生的大弟子。 唐家因他而灭; 诸言停为他而死; 陆时和唐之未因为他,一个一生未娶,一个遁入红尘,至死未见。 很多个午夜梦回,他回忆起那个只见过几面,却像印章一样刻在脑子里的人,心里有恨吗? 没有。 只有一声唏嘘感叹。 朱远钊见唐见溪一声不吭,只当他不肯说,忙跪倒在地。 “唐老爷,我朱家……” “你朱家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唐见溪根本不看他,只看着容卿宁:“晏姑娘,我只问你一句话。” 容卿宁:“你说。” “如果朱旋久当真是先太子巫咒案的始作俑者,你替他解心魔,上我木梨山,找我唐见溪……” 他声音忍不住的有些发颤,“可有想过我的立场,我的感受?” “我料到你会说这话。” 容卿宁眼睫轻动,“唐见溪,这个心魔看似是朱旋久的心魔,实际上是那几千只乌鸦的心魔。” 唐见溪神色一变:“你,你说什么?” “那几千只乌鸦里面,我想一定有一只是褚言停,他在为自己喊冤,为他诸家被诛的三族人喊冤。” 容卿宁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你确定,这个心魔是……” “我确定。” 容卿宁眉眼生得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柔和,当她平静看人的时候,整个气场是清冷的的。 这种清冷让人莫名信服。 唐见溪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 最后,他站定在容卿宁面前,喉结上下滑动,“晏姑娘,他们喊冤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两个。” 容卿宁:“一是查清事情真相,二是昭告天下。前者还算容易,后者……”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朱远钊,只见朱远钊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应该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后者,会很难。” 唐见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既然难,你要怎么办?” “迎难而上。” 容卿宁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别无选择。” “不怕。” “怕。” 唐见溪迎着容卿宁的目光,良久,道:“我会把我所有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 容卿宁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一趟来对了。 “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然后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唐见溪语速一下子快起来,两只手无意识的搓着,“这一夜会很长,很长的。” ……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吃东西,都是硬塞进喉咙里,只为填饱肚子。 刚吃完,唐见溪推开门,朝容卿宁他们招招手。 三人放下茶盅跟过去,在黑暗中七绕八绕后,从一处小门出了唐宅。 石门外,薜昭举着火把已经等在门口。 他目光朝朱远钊瞄过去,“老爷,此人可信吗?” 唐见溪微微偏了一下头,看着容卿宁,那神情仿佛又问了一遍:他可信吗? “可信的。”容卿宁回答。 朱远钊眼眶泛热,一咬牙,道:“唐老爷,你只管相信我,我……” “我不相信你。” 唐见溪冷冷打断,“但我相信晏姑娘,阿昭,前边带路。” 薜昭把火把往水桶里一放,“滋——”的一声,眼前便暗了下来。 “都跟紧了。” 他叮嘱一声,便摸黑往前走。 这是一条上下起伏的路,走到最后,容卿宁根本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上山 ,还是在下山,只觉得脚下的路,越走越窄。 约摸半个时辰后。 薜昭忽然在一处平地停下来,手也不知道在哪里拍了一掌,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唐见溪从缝里钻进去,“都进来吧。” 三人先后进去,李不言走在最后,扭头见薜昭站着不动,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进来吗?” 薜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守门。” 说完,手掌又一拍,石门缓缓合上。 需要这么谨慎吗? 李不言在心里问。 就在这时,唐见溪掏出火折子,把挂在石壁上的灯一盏一盏点亮。 李不言举目一看,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大一半的地方堆着谷米,小一半的地方堆着杂物。 “这是我唐家的储备粮,用来度灾年的。” 唐见溪走到堆放杂物的地方,指着最靠近石壁的那一堆, “那些都是言停的东西,其中还有一些是他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容与 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大捆大捆的书; 几把扇子; 几把剑; 还有一些玉佩和砚台,一些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都是言停的宝贝,玉佩和砚台是先太子赏给言停的。” 唐见溪拿起其中一把剑,放在手里看了看,“还有这把剑,也是他送的。” “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容卿宁问。 “兵变后半年,有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山上,” 唐见溪深深吸了口气:“那人还带了一句话给我。” “什么?” “留个念想。” 留个念想? 容卿宁在心里琢磨这四个字,道:“说明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绝路。” “是被逼着走上一条绝路。” 唐见溪从杂物里取出一床竹席,铺在地上,“地方简陋,就席地而坐吧。” 容卿宁盘腿坐下,“你刚刚说被逼,可见你心里很清楚巫咒案是有人故意的。” 唐见溪:“如果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姑娘信不信。” “信!” 唐见溪双眸灼灼如火:“他真的不是……” 先太子姓赵名霖,字容与。 容与是先生赐的字,形容悠闲自得的样子,更深的一层意思是,先生说身为储君,既要容人,更要容忍。 他第一次与先太子见面,就是在先生四十八岁的大寿上。 在这之前,他会从先生的嘴里,偶尔听到过他。 那一次初见,台上演长生殿,台下先太子和小师妹暗流涌动,一个委婉示爱,一个委婉拒绝。 他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 入夜,戏散场,宴开始。 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