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思思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思思跟阿言是无辜的,你让酒店把他们赶出来……” 啪! 我把矿泉水砸到了他脸上:“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除了这些,你还会说什么?在找我道德绑架之前,你知道你的好情人毁坏了阿安所有遗物,还毁了他的遗像跟牌位吗?!” 听见这话,陆浩庭愣住了,“不可能,思思不是那种人!” 跟他这种人根本说不通,我把他拽进去,让他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 “陆浩庭,需要我报警采集指纹,把她送进监狱吗?” 光毁坏的这些遗物,都得近百万了! 陆浩庭还没说话,蔡思脸色煞白大喊:“不要!” 光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做了什么。 我觉得她挺割裂的,有时候心机叵测做事缜密,可有时候又是个十足的蠢货,办事风格像是两个人。 陆浩庭喉结滚了滚,扶着墙才站稳。 他不敢置信看向蔡思:“你说你只是有东西落在家里,回去拿一下。我提醒过你,不要动其他东西,尤其是阿安跟阮语的!你答应的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 蔡思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哭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阮语欺人太甚,害得阿言期盼已久的手术做不了,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才会这么做。要不是她做的太过分,我又怎么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她哭着辩解时,我只是安静看着陆浩庭。 事实摆在眼前,他该看清蔡思真面目了。 陆浩庭拧着眉,脸色异常难看,却只是说: “思思,就算阮语有错在先,你做出这种事也能理解。可你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你给阮语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阿安牌位都被毁了,到他嘴里轻飘飘的,道句歉就可以。 我对他彻底失望了。 “陆浩庭,我把你跟蔡思这对狗男女杀了,再对着你们墓碑道歉,是不是你们也得原谅我?有你这种父亲,是阿安倒霉!” 陆浩庭愧疚又难堪:“阮语,你——” “跟他们废什么话,警察局见。这些嘴巴长到肛门上的人,也值得你拖延治腿时间?” 姜远从路虎上下来。 因为来得及,他穿着白大褂,手术时特意带的眼镜都忘了摘。 他压根没理会陆浩庭跟蔡思,把我从轮椅上抱起来,走向路虎。 从小到大,我的追求者不少。 但是除了陆浩庭这个丈夫,我跟其他异性从未如此亲近过,实在不习惯。 然而,tຊ还不等我拒绝,陆浩庭大步追了过来。 “阮语要去拆石膏吗?把她给我吧,我可以送她过去。” 姜远:“反正你早晚要跟阿语离婚的,还不如给我这个追求者点机会,让我好好表现。托你的福,我终于抱到她了。” 他抱着我,姿态很亲昵,当着陆浩庭的面也半点不心虚。 陆浩庭脸色更难看了,语气称不上好:“我们还没离婚,你这样抱着我的妻子不合适!” “医生帮患者,有什么不合适?不用理他,走!” 我改变主意,主动搂住了姜远的脖子,窝在他怀里。 姜远勾了勾唇角,低头看着我时,眼底含着脉脉情意。 别说,演得还真好。 要不是他先前说过,是为了帮我膈应陆浩庭,我都要觉得他真对我有意思了。 姜远带我上车。 姜渺也跟上:“阿语,我突然发现你跟我哥站一起还挺配的。不如你离婚后,给我当嫂子吧!” 15 “车门都关上了,陆浩庭听不见,不用演。” 我坐在副驾上,姜远侧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 距离有些太近了,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略有些不自在。等他退开,才恢复呼吸。 就是姜远跟姜渺都没再说话,气氛莫名有些怪。 只是我现在心情实在糟糕,无心追究这些。 我从后视镜中看着陆浩庭搂着蔡思安慰,哪怕对他早已失望,可心口仍像是爬满了尖锐的刺。 其实他会这样选择,只能说是早有预兆, 我们刚认识没多久,陆浩庭就险些被革职。 他当时在办理一件律师被杀案。 那名律师在下班途中,被两个辍学的未成年持刀抢劫,丢了性命。 所有人都认为两个小混混就是杀人凶手,案件脉络十分清晰。 可陆浩庭坚称,背后凶手另有其人。 警局限期破案,他在没有搜查令情况下,擅自闯入真凶家里,翻寻证据,还放置了偷拍摄像头。 最终证实,是一名富商买凶杀人。 因为那名律师曾经举报他,害他公司上市失败,他因此怀恨在心。 陆浩庭顺利破案,可因操作违规,被记大过。 我曾问他:“值吗?” “对我来说,值。我上学时有次被不良少年围堵,是李律师帮我喝退了他们,我不会让他死不瞑目。” “可起初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如果你猜错了呢?” “我不会错!” 陆浩庭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却也是个桀骜执拗的人,甚至称得上刚愎自用。 他一旦认准一件事,绝不会改变主意。 除非能拿出铁板钉钉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就是错了。 我出生的环境,让我从小就懂算计、利益,与曲意逢迎,也见惯了背叛。 陆浩庭这种性格对我来说是极其特殊的,怎么会有人只为了报答一点恩情、找出真相,就把自己的前途抛之脑后? 这样的行为有些傻跟天真,却又让我忍不住心动。 可我从未想过,他身上我最欣赏的特质,最后也是我最恨的。 …… 我收回思绪的,给我爸打电话,借了名公司法务,让他去处理蔡思毁坏阿安遗物的事。 陆浩庭想护着她? 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姜渺是刑事律师,很忙,半路就下车走了。 姜远陪我去拍片,拆石膏,全程忙前忙后。 他是这家医院外科医生,又出名,几乎每见一个医生护士,他们都调侃:“姜医生跟女朋友郎才女貌,看着就般配。” 我觉得尴尬,想解释。 姜远就笑眯眯说:“还没成,正在追,祝我早日成功。” 没人时,我忍不住道:“远哥,你到处胡说八道,是真不怕自己风评被害啊?要是意外坏了你的姻缘,那我就真成罪人了!” “你都不配合,我姻缘怎么成?” “什么?” “没什么,我喜欢男的,我妈好像发现些苗头。刚好你给我当挡箭牌,我帮你膈应陆浩庭。他跟蔡思暧昧这么多年,还一直号称他们之间清白无辜,你不憋屈吗?” 怎么可能不憋屈? 不是肉体出轨才叫出轨,精神出轨给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陆浩庭无条件袒护蔡思,可就因为没有实质性出轨,他每次都可以高高在上,指责我小心眼乱吃醋。 我垂眸:“他在意的只有蔡思,就算我身边有再多男人,他未必会难受。” 姜远摇头:“阿语还是不够懂男人,他就算对你没有爱,也会有占有欲。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亲密。” 我心情复杂:“远哥这么懂男人,怪不得能拿下男人。” 我说完后,姜远神色十分古怪,可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等骨科医生给我拆完石膏后,姜远送我回家。 姜远正拿着钥匙开门时,里面传来脚步声。 “阮语,你……” 门被陆浩庭从里面打开,他在看到我跟姜远时,脸色沉了下来。 16 “他怎么也来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来我们家里!” 我抬头看着他:“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腿不舒服,行动不便,从今天开始,远哥会住我们家里。” 陆浩庭紧攥着手:“我们还没离婚!” “那又怎样?我当着你的面,跟其他人上床了吗?” 我推开他,转动轮椅进去。 姜远在后面煽风点火:“陆先生要是不习惯我在这里,可以搬出去住,我不介意。” “……阮语不过是觉得我跟思思太过亲密,才会找你故意膈应我而已。我还没那么蠢,会因为这种事误会他。” 陆浩庭走到我跟前,深呼吸一口气,弯腰对我说: “阿安的所有遗物,我已经在找人复原了。思思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种事。现在阿言在医院哭着喊着要妈妈,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不会狠心到让思思坐牢,让他们母子分离吧?” 我反问:“复原?阿安的牌位,你能让人复原吗?” “其实也就是一块木头而已,可以找人重新定做一……” 啪! 我没想到,陆浩庭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