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艳一直在边上,以为能看到苏玉禾的好戏,结果没有,这些村民真是蠢,那么多张嘴,都干不过苏玉禾。 路建荣则是阴沉着脸,苏玉禾现在是藏都不藏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跟江凛拉拉扯扯。 真的是,一点都不守妇道! 那么多人,苏玉禾的动作,自然也会有别人看见,各自散开后,又扎堆起来议论那江凛真跟苏玉禾处对象了啊? 早上在灶房里八卦的几个知青,看到苏玉禾的战斗力凑近说话。 吴玲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没想到苏知青那么厉害,以后咱们还是少说两句。” 苏玉禾不知道自己替江凛出头引起那么大的反响,不过就是知道也不在乎,能震慑到某些人,那也不错。 她拉着江凛走远了,像是有些气,停下来抬头瞪江凛:“你是傻的吗?他们都知道拿家伙,你就赤手空拳等着挨打啊?” 江凛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加入。” “你还笑!”苏玉禾喘着急气,明显没缓和下来,看到江凛还笑,伸手拧了下他的手臂,“痛死你算了!” 她也不拉着江凛了,闷头快步往前走。 江凛看到她气哼哼的背影,大步跟上去,想去拉苏玉禾的手,被她躲开了。 江凛又伸手去拉,根本牵不上,苏玉禾手握拳握得紧紧的,他根本扒拉不开,也舍不得用力。 心里却嘀咕,这丫头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么生起气来,比年猪还难按? 不过看苏玉禾是往自己家方向走,江凛不着急了,在后面跟着。 丹丹蹲院子里学着叶云淑编东西,看见苏玉禾立马蹦了起来:“姐姐!” 小孩对情绪感知很是敏感,察觉苏玉禾情绪不太好,不敢太上前,看见江凛白色背心沾满了尘泥,还有脸上的精彩,她知道是打架了。 小孩张着嘴还没说话,就看到苏玉禾做了噤声的动作:“去跟婶子玩儿,我跟哥哥有话说。” 叶云淑听到两人脚步声:“回来了?怎么那么早,不是刚出门没多久么。” “有点事情,放假了。”苏玉禾说的话,叶云淑是信的,点了点头。 还好老太太不在院子里,不然看到江凛这样,还不知道怎么瞒呢。 苏玉禾回头瞪了眼江凛,抬脚走进江凛的屋子。 江凛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苏玉禾在屋里翻找东西。 没一会儿,苏玉禾手里拿着药水,下巴朝炕上点了点:“坐下。” 江凛同手同脚走到炕床边上坐下,俊朗的眉眼看着苏玉禾,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像那种小狗。 苏玉禾心软了一分,让他脱了身上的背心。 江凛尴尬地咳了两声儿,反手脱下背心。 没了遮挡,苏玉禾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淤青和淤痕,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只是要他们道歉都是便宜他们了! 江凛看她眼睛都红了,露出笑:“没事儿,不疼。” 苏玉禾用拇指往他小腹上的一处淤青用力一按。 “嘶~”江凛叫了起来。 苏玉禾语气毫无感情:“不是说不疼?” 江凛傻愣愣地笑了两声儿:“疼。” 苏玉禾哼了一声儿,弯腰凑上前看他额角的伤口,他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应该是额角了,破了口子还流血。 好在江凛头发短,没扒着伤口。 苏玉禾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擦去了血渍,伤口有指头般大,现在是不流血了,但苏玉禾还很是担心:“等下去城里医院看看。” “用不着……”江凛被苏玉禾一瞪,也不说话了。 苏玉禾给他身上每一处都仔细涂了药水,在一旁坐下,脸别向另外一边,默不作声的。 江凛其实摸不准她生的什么气,感觉又不像怪他打架。 第30章吃软饭委屈你了啊? 江凛挠了挠后颈,往苏玉禾旁边挪了一下,还没说话发现苏玉禾吸了下鼻子。 江凛慌了,把苏玉禾掰过来:“怎么了这是,给哥看看。” 苏玉禾抿着嘴,垂着眼皮,不看他,其实鼻头酸得厉害。 江凛喉结滚了滚,把人揽进怀里:“难受你就打我,别憋着,回头把自己憋坏了。” 他用力搓着苏玉禾后背,安抚她:“是不是怪我打架?我跟你保证,以后非必要不动手。” “不是……”苏玉禾声音丧丧的,也不是生气男人打架,而是气那些人,她抬头看江凛,“以后谁欺负你,就是要打回去,不过你要看情况,别人抄家伙了,你别傻兮兮空手接白刃。” 江凛点头,这话她说了两遍了。 江凛往门口看了眼,手扶着苏玉禾的后颈,压上去,吮了吮她的唇。 苏玉禾手撑着江凛胸膛,微微启唇。 绵长又急切的吻,砰砰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玉禾被江凛抱着坐在了腿上。 苏玉禾逐渐招架不住,喘息着推着江凛,后者遗憾地放开她,耳朵红得厉害,往后退了些距离。 他哑着嗓子:“离我远点。” 苏玉禾发现了他的不自在,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亲吻到一定程度,江凛都会起反应。 要是没有任何反应,苏玉禾才要担心。 好在江凛一直死守着底线,有几次苏玉禾都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江凛还是忍了下来。 苏玉禾笑眯眯地凑上前,如兰的气息像是蛊惑:“要不咱们结婚吧?” 江凛闻言错愕了下,深邃漆黑的眸子亮了瞬,随即又黯淡下来:“还不到时候。” 他做梦都想娶她。 但是家里的境况他比谁都清楚,难道要把她娶回来接受别人的指点,甚至鄙夷吗? 她是有文化有相貌的城里知青,家境也好,把她娶回来,难道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坏分子,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不行! 苏玉禾那样好,他自己都舍不得多说一句,怎么能让别人对她说三道四? 苏玉禾追着问:“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江凛说不出来,他既不能带着苏玉禾远走,也不能给她安宁的日子。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好?或者说会有变好的那一天吗? 苏玉禾又能等他多久? 说不定过几年就会知道他的乏味无趣,离开他,或者回城里去,届时他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他眸子更暗了些,浮现些许绝望。 苏玉禾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暗沉的心境,过去抱住了他:“不会太久的。” 她说的极其肯定,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苏玉禾很清楚不用几年,到七九年,“地主”的帽子就会被摘掉。 到时候,她的江凛,再不用遭受那些目光和谩骂。 江凛握住苏玉禾的手,没说话。 今天苏玉禾没去上工,也不让江凛去,跑去找江建国开了介绍信,要去县城医院看医生。 江建国对苏玉禾怕得很,这小祖宗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来开介绍信,江建国利索地开了,就怕她又整出什么事情。 看着苏玉禾离去的背影,江建国忍不住嘀咕:江凛那小子能有多矜贵啊?就他要跑到医院去。 苏玉禾拉着江凛,光明正大坐上了去县城的公共汽车。 坐下了才想起来:“遭了,应该把丹丹带上,顺带送她回石爷爷那里。” 江凛随口一答:“不急,不是还要给他找草药吗。” 他一说这个,苏玉禾更想拍大腿:“对哦,应该先找草药,顺带再过去。” 说着,她又自己否定了:“不行,找药不急,你脑袋最重要。” 冷冰冰的听诊器在胸口停了几处,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苏玉禾不放心:“医生,他脑袋您看一下,破了个洞。” 医生问要不要照个X光,要是再过十几年,医生都是直接开的X光。 现在是刚引进来,价格贵,为了防止某些家属不缴费或者闹事,医生得提前问问。 苏玉禾是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了这个东西,不在乎花多少钱,直接让医生给江凛照了。 还好是照了,江凛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江凛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没有多严重,医生都说没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