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人。每天看到一个做着自己反感的职业的人出来进去的,对他来说真的是种打扰。” 程宁这句话很直白,没什么潜台词了,不用翻译了。 青辰终于站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沉静地说:“我很欣赏你对万俟明安的感情,可以让你有勇气放下身段来做这么粗俗的事,当然,如果这是你的爱好就另说了。其实关于我,你没什么可焦虑的,刚才你跟我讲的那些话,也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你和他在一起到现在算算有七年了,我们两个才高中三年,要是能赢,你早就可以开庆功宴了,用不着现在还要趁主人不在家,一个人跑来找我这个邻国的客人宣战吧。” 程宁臊红着脸想争辩,但恰巧进来三两个顾客,她只好作罢,拂袖而去。 在青辰心里,所有的羞辱她都可以忽略,她有足够的自信去应对强加而来的自卑。因为她一直觉得,自信这回事,主要看你要达成的事业的目的感是否强烈,如果你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无论千难万险,也要走到终点,那质疑和非议也只是腰间剑戟的浮沉,不值一提。 她从不在乎对她来说不重要的人的评判,那些人只是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即使偶然碰到一起,也依旧会各奔东西。歧视是无处不在的,不针对你的职业,也会针对你的外貌、性格、身世等等等等。你没有必要为别人狭隘的视野、逼仄的胸怀买单,去承受他们思维受限带来的苦恼。 但让她无法泰然处之的,是万俟明安会向程宁说她的事。她对万俟明安,是有绝对信任的,所以在他面前展现的自己,是旁人不会得见的。她也自然地把在他面前的表现,当成隐私的一部分了,这部分,他怎么可以随便讲给一个外人听呢? 但她在也心里劝解着自己:你有什么好愤慨的呢?如你自己所说,人家在一起七年,你俩才三年;人家是以恋爱为前提相处,你俩依然只是“老同学”,谁远谁近要拎得清。所以他可以和程宁讲起任何事啊!甚至现在,他都可以向程宁吐槽:碍于老同学的面子,见岳青辰可怜,不得已才收留她,她已经住进来了,总不好意思赶她走。 所以说,她在他那里,也许只是他满足优越感的一次周济,她如同流浪狗一样被收容,怜悯之心只应用于丧家之犬。 13.宿醉 开了一天头脑风暴的会,万俟明安疲惫地走进了家门。他见到餐桌上摆满了饭菜和酒水,青辰正把外卖餐盒一份份换成了陶瓷盘。 “你怎么买这么多吃的?”他迷惑地问她。她这种异常的行为,让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我把我这两三个月在这附近点的外卖里特别好吃的菜都买来了,也让你尝尝!”她大方地笑笑说。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他再次跟她确认。他希望能有个什么俗气的由头来让他们庆祝,哪怕是世界无烟日、国际和平日一类的。 “今天我转正了,还发了一笔巨额奖金!上次我拼了命写出来的稿子发表了。不光可以还上欠你的钱了,还够我再租房子的费用呢!” 听她这么说,他心里顿时落落寡欢的,“我的钱也没什么用,你不用着急还。我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你不是还经常帮我看店吗?我们在一起,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