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目光随着她落在门口行李箱上。 她刚才以为,这间房是给她住的。 谢琛没有离开的意向,季淑华又如此警惕,温素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自己开车来的?”谢琛皱了下眉,“不是说了不用过来,你折腾什么?” “突然想到省城这边买点东西。”季淑华嘴角挂着笑,眼睛却落在温素身上,“温小姐晚宴结束,也不回昌州?” “……”温素头皮发麻,“太晚了。” 季淑华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是太晚了,还是温小姐不想走?” 季淑华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虚伪一点,大度温柔。 可她要学习温柔的对象就站在眼前,面对面东施效颦,让她觉得恶心。 “是太晚了,我现在离开……” 温素要走,季淑华却认定她手段心眼多,“温小姐定的哪间房?我送你?” 谢琛面容不辨喜怒,只是沉声,“淑华。” 季淑华深吸气,他的态度刺激了她,盯着温素,高涨的怒意撕扯她的神经,更加固执,“温小姐,还不走?” 温素攥紧行李箱扶手进退两难,她根本没有订房,若是季淑华不跟,她出去就出去了。 现在季淑华要跟着,温素没有房间,谎言一旦戳穿,只会让季淑华更坚定心中所想。 谢琛抬眼注视季淑华,隐约露出不耐。 他不说话,无声却比有声更让人害怕。 气氛一时凝滞到极点。 温素张嘴想说点什么。 蔡韵突兀出现在门外,她扬扬手里拿着房卡,“谢总、小季总好,我过来接温小姐。” 温素从头到脚的麻木,心脏惊跳太狠,她说不出再见,只冲季淑华点头后匆匆离开,不敢在多待一分钟。 女人之间的战争无声又窒息,哪怕温素无意争,不想斗。 可季淑华不会信她,女人在情爱里永远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争的也不是对错,而是男人的念和想。 男人对谁偏袒,争斗点就集中在谁身上,没有余地,除非分出高下。 温素跟着蔡韵躲进电梯,所以她才想要离开谢琛。 棕色大门相对关上,玄关的灯光落在季淑华脸上白的无色,“二哥,是不是我不来,你今晚就打算跟她睡一起?” 谢琛眉头蹙近,“你在质问我?” 季淑华眼眶发红,“你答应给我们半年的时间,难道是骗我的?” 谢琛睨她,面色清淡到了冰冷,“没有。” “不是骗我,那她呢?”季淑华很在意温素,“你跟她在一起了吗?” 谢琛眼神晦暗,并不接茬儿,“淑华,我给你机会,不是在一起,还够不上你来‘捉奸’。” 他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显然刚才叫他动了真火。 季淑华僵在原地,肺腑生冰。 她这些天试着学那女人温柔小意,也曾雄心壮志想俘虏他,结果他没有丝毫意动,她自己也憋屈到极点。 高门塑造她二十年,跟谢琛学商十年,她明明是最像他的人,男人强势刚硬,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低到尘埃里的温柔不适应她。 现在她撕破那层虚假温柔,男人变得更加疏远。 好像除去那份从小到大的情分,她和谢琛之间只剩下裂痕与隔阂。 不管她怎么改变,他都无动于衷过。 可季淑华十年等待……她实在不甘心放弃。 ………… 温素神色仓皇又狼狈,时间久了蔡韵还能看出她极力隐藏的羞耻。 “温小姐……”她声音迟疑,很多话不该是生活助理问出来的。 管平一直在提醒她注意分寸,但蔡韵心中为温素酸涩。 她太纯粹又省事,那些欲拒还迎,推拉嗔娇的手段她不会。 难免寡淡无趣,所以谢总和温素分开她并不惊讶。 偏偏中间牵着一个公司素津,虽然不知道谢总看重素津什么,但显然短期两人还有纠缠。 蔡韵换算一下,这比她们办公室恋情分手后的尴尬更甚,更凑巧还有一个小季总,在旁边如临大敌。 “温小姐……”蔡韵试探,“您……是不是不舒服?小季总她……我是不是去晚了?” 第48章 诬陷卖淫 蔡韵换算一下,这比她们办公室恋情分手后尴尬更甚,更凑巧还有一个小季总,在旁边如临大敌。 温素牵强笑一下,“没有……” 蔡韵知道她无意说,她没有再问。 她见过跟谢总一段时日的女人,不管心智坚稳还是青涩稚嫩,分手时都像伤筋动骨,历了一劫。 之前温小姐一直待在别墅,不与谢总见面还看不出什么,没想到这次见面后一样的仓皇。 女人受伤,有些会找闺蜜朋友发泄情绪,有些更喜欢一人默默隐忍。 她知道温小姐属于后者。 蔡韵刷开房门,管平通知她小季总过来后,她紧急定了楼下的房间,特意隔了两层楼,电梯也不用同一部,最大限度避免碰面。 “……”蔡韵将行李放好,“您在晚宴上也没吃什么东西,酒店楼下有餐厅,不如我带您下去吃一点?” 温素不想出门,无力的勉强,“……我不饿。” 蔡韵想歪了,“不会碰到小季总和谢总的,管秘发消息谢总已经给小季总叫餐了。” 温素垂下头。 蔡韵看不真切她表情,再接再厉,“那家餐厅评分很高呢,装修的很时髦,菜品也多,最重要您晚上喝了酒,不吃点东西很伤胃的。” 晚宴上侍tຊ者端着酒杯穿行,有话题交流的老总经理相谈甚欢,身边女伴们不好插嘴端着香槟掩饰。 温素发现后随众入流端了酒杯,她本就拘谨,喝的有些多。 若不然也不会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那不是她清醒时的作风。 温素吸口气,“蔡韵……” 她腔调很细,“我真不饿……可以休息吗?” 蔡韵提议下去用餐,一是想叫温素散散心,见见喧闹沸腾的景象说不定心中就好受一点,二是本就担心温素的身体,她饭量不大,小猫似的两三口,之前还受过重伤。 蔡韵选了折中的方法,“那您先在房间里休息,我下去给您带餐。” 温素抬手想叫她不用麻烦。 蔡韵转身开门,根本不给温素拒绝的机会,连外套都没穿。 秋夜风凉,吃饭时还不觉什么,等到吃完收拾时,蔡韵双颊异常的红,晶亮眼睛仿佛蒙了层雾。 温素忍不住担心,摸她额头,温度烫的她心惊。 她当即扶着蔡韵要去医院,被蔡韵拦了,“就是吹了点风,没多大事。酒店附近就有药店,您先休息,我一会儿自己去买点药就行。” 温素没听她的,她从前木讷,别人说什么听什么,是因为她本身也不在乎,不关心。 可离开张应慈后,她遇见的人,就算嫉妒如于兰,也只是在口头上来几句。跟张应慈那些让她想要封闭自己的手段相比,就像毛毛雨。 人在不受伤害时总是会舒展的,温素觉得自己相比刚离婚时那副胆怯的样子,现在恍惚找回几分小时候的勇气。 更何况她喜欢蔡韵,也在乎她。 温素乘电梯下了楼,问过前台,药店就在酒店西北隔了一条街。 几步路的距离,步行就可以。 沿着霓虹,已经半夜的街上车辆很少。 她在药店里没待多久,就有一个店员过来,正常推销药品般在她身边俯首,“女士,外面的那位男士是跟你一起的吗?” 温素疑惑,“我……是一个人。” 店员没有回头,声音压的更低,“您看外面左侧窗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肚子很大,大概一米七左右,是您认识的人吗?” 温素后背发凉,不敢回头,只用余光扫过。 一抹黑影贴在玻璃窗上,五官轮廓曾叫她彻夜难眠。 她僵在原地,全身毛孔都在叫嚣着快跑,快报警。 店员看出她的异样,一时也有了几分惊慌,“从您进店开始,他就在外面等着,目光一直跟在您身上。如果您不认识,保险起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