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锈色(孙荞)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千山锈色小说免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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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证明是巨人般的男子下手,孙荞便没了嫌疑。只是她身负逃狱大罪,孟玚花了一番力气才平息。他劝说孙荞接受自己的好意,或者住在他的府中,或者住在他好友丢空的宅院里,都是精致安全的好地方,又有大夫照顾。但孙荞全都回绝了。

  她住在城中高浪街附近的客栈里。

  据孟玚调查,死去的货郎住在高浪街,那是一条能俯瞰码头的长街,孙荞这几日都在街上打听消息。她面生,又不爱笑,背上靛蓝色长刀十分吓人,没人搭理她。

  她一无所获,离开高浪街去面摊吃面。摊主不敢跟她说话,放下水滑面快快走开。孙荞吃完付款,左右只看见那煮面的少女:“你爹娘呢?”

  “他们不是我爹娘。”少女答,“只是收留我,让我干活而已。”

  少女讲话亲切,是何时何地都能博人欢喜的语调,正适合打听事情。孙荞心头一动,问她是否熟悉高浪街,可惜少女摇头:“不熟。”

  孙荞正犯愁,眼前忽然一花,有人在桌子对面坐下。

  “小寒,我也来一碗水滑面。”那人大咧咧地冲少女打招呼。

  他今日梳洗干净,一根翠绿竹簪绾紧黑发,像个无害且无用的书生。他看孙荞,孙荞却不看他,慢吞吞喝茶,目光盯着他的手。察觉孙荞目光十分警惕陌生,他笑道:“穿好衣服便认不出我了么?我是江雨洮!你那夜把我扔在江边,我差点被雨水淹死。”

  孙荞:“哦。”她心中绝无愧疚,先伸手与江雨洮的手掌比较。

  江雨洮得意:“怎么?钦佩我这江州第一的空空妙手?”

  他手掌只是寻常男子大小,孙荞失望起身。江雨洮拉着她衣角,被孙荞甩开也不放弃,狗儿一样跟着:“女侠,你叫什么?你到底来江州做什么?听闻杀人的是个九尺男儿,莫非你在找他?哦……你要自行洗冤?”他语气渐渐惹人憎烦,“怎么?你的旧相好……”

  孙荞只恨不能甩开他。江雨洮说着说着,忽然被路边小摊吸引,拉着孙荞走近。摊上卖扇,尤其多美人扇。江雨洮看中一把折扇,摊主开价一两银子。他先是吃惊,然后左右乱瞥,衣袖掠过一个从他身后经过的公子,手心便多了钱袋。

  顺利买下扇子,他美滋滋跟孙荞介绍:“这扇面画的可不是寻常人,是高浪街最美的姐儿香月。那里龙蛇混杂,你若要打听什么,应该……”

  孙荞插话:“你熟悉高浪街?”

  江雨洮站直了,展开折扇得意摇动。

  他带孙荞抄小路进高浪街,孙荞警惕地站定,江雨洮解释:“你我逃狱,可你有相好帮你,我可没有。高浪街这几日官兵来来去去,我……”

  他止住话头,孙荞的刀柄几乎抵在他鼻尖。

  “不是相好。”孙荞说,“最后提醒你一次。再说这俩字,我割掉你舌头。”

  江雨洮连连点头,走几步又忍不住出声:“你就没跟你那相……相当好的孟大人提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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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因偷盗入狱,罪证确凿。孟玚只给孙荞解决麻烦,怎可能理会他。江雨洮一路絮叨,孙荞左耳进右耳出,俩人足足走了一盏茶工夫,终于踏上高浪街。

  江雨洮带她走的这条路有趣,出口便是高浪街中央最繁华最热闹也最多事端的地段,但恰好避开前后的巡查官兵。左一间赌坊,右一间钱庄,眼前是装潢华丽的酒肆,鲜妍的女人在门口招徕。江雨洮带她大步走了进去。

  三言两语,便有人流水般把好酒好菜端上。孙荞刚吃了水滑面,静静看江雨洮大快朵颐。江雨洮边吃边说:虽怨她大雨中丢下自己不管,但始终是孙荞带他逃离牢狱,他是江湖人,有恩必报,今日是专程找到孙荞帮忙来了。

  江雨洮油着一张嘴:“听说你在打听那货郎?你已经没了嫌疑,找货郎做什么?你想查案?你想帮你那相……相当熟悉的孟大人找凶手?”他双目炯炯,耳朵竖得老高。

  孙荞烦他,但此人确实熟悉高浪街,只好言简意赅:“私事。”

  江雨洮咽下两口肉:“那人被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是阿猫阿狗。我只知最近高浪街上有妇人报称丈夫失踪。她丈夫就是卖货的货郎。”

  江雨洮说的这人就在酒肆后巷。穿过厨房与后院,孙荞随他翻过院墙,落地便是一个鸡窝。摘下乱飞的鸡毛,孙荞压抑内心火气,跟着江雨洮左拐右拐,总算找到一扇半掩的门。门内传来妇人哭声。

  孙荞正要进入,江雨洮脚步忽然一顿。她不耐烦至极,直接将江雨洮推入门内。院中除了妇人和两个高大官兵,还有孟玚与他的心腹初四。

  妇人哭得抽抽搭搭,房内有婴儿哇哇大叫。这是一个贫寒的家庭,墙上挂着不少农具,镰刀、锄头,都保养得很好。那两个高大官兵原来是来通知妇人,其丈夫正是客栈中遇害的货郎。

  货郎名叫马泰,数年前随同乡迁居池州,在码头干了一阵子杂活儿后,当起了货郎。他与妻子新婚才两年,孩子又小,平时从不出远门,大都在池州附近活动。熟悉的只有高浪街邻居,与他有仇怨的,马泰妻子是如何都想不起,只呜咽着说他平时为人忠厚热情,从不惹事。正说着,有邻居在墙头询问,一听马泰被人害死,个个都吓呆了。

  “这么好的人呐!”人们挤进院子里,七嘴八舌。孙荞被嘈杂的声音包围,扭头看见江雨洮打开折扇为左邻右里扇风,边听边点头,不时垂眼抹泪、哽咽附和“是呀,他是个好人啊”。

  孙荞:“……”

  她对这货郎已经全无兴致:既然不出远门,自然不会到融山镇,也不会是害死儿女的凶手。只是被人们包围,孙荞霎时间有些恍惚。出事那日家中也是这样的光景,甚至之后日日都是这般光景:村人们总是到她家看她、安慰她,牵她的手,像父亲、像母亲,帮她做活计,轻轻地与她说话。和她性格不同,袁泊人人称赞,是村中最受信任和尊敬的人。村民们怀念袁泊,怜悯孙荞,那一双活泼玲珑的儿女,更是每每提起就惹人眼泪。

  孙荞胸口又辣辣地痛起来,好像一道旧伤被人狠狠摁住,表皮愈合,里头仍留有无法消失的一汪血。

  她身躯摇晃,人群中伸来一只手,把她带出院子,她狠狠透出口气,眼前是孟玚。

  “你怎么找到的这里?”孟玚问,“货郎烧成焦炭,我们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确定其身份。”

  “因为有人指点。”孙荞看向院中的江雨洮。

  江雨洮正在安慰马泰的妻子,又是流泪又是递帕子,还不时扭头招呼新涌进来的邻居找地方坐好,由他来说明马泰的事情。总之举手投足间仿佛马泰家人。孟玚目瞪口呆,良久才收起表情:“你的同伴?他熟悉高浪街?”

  孙荞囫囵地应了。

  “昨日你来见我,却不见提起过他。”

  “昨晚刚认识的。”孙荞想了想,补充并强调,“我越狱之后才认识的。”

  “此人不寻常,更不可靠。”

  “管他是否寻常,能帮我找到我想找的人就行。”看出孟玚又想劝她接受帮助,孙荞懒得再争执,摆摆手,转身走了。

  傍晚时分,孙荞又遇见了江雨洮。江雨洮手里拎着两包枣糕,热情撺掇孙荞尝尝。孙荞边吃边问:“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毕竟在池州地面混了许多年,认得许多人。”他笑着指指自己眼睛,“没有谁是我找不到的。”

  他是个精明人。每次碰上,不是能帮孙荞脱离危机,便是能给她指点迷津。孙荞无法确认江雨洮的真正打算,可她身上有什么可让江雨洮谋算的?他应该看出自己身上无钱无物,只有一腔仇恨。

  孙荞咽下枣糕:“我想找一个池州货郎,两个月前曾去过融山镇,货箱上挂一个红白相间的池州信结。”

  江雨洮不问详情,只问:“就这些?”

  孙荞:“就这些。”

  她有心给江雨洮出tຊ难题,好让这狗儿一样的跟屁虫尽早识趣远遁。不料江雨洮摸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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