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乾清宫,金銮殿。 苏九棠穿着一身夏安然素日里穿过的凤袍对慕辞笑道:“陛下,臣妾好看吗?” 慕辞看着她,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穿它的样子。 凤袍高贵华丽,夏安然从来只用一根白玉簪做发饰相配,而不是镶嵌着红宝石的凤凰金簪。 眼前人像夏安然,却又模仿不出她的温婉素雅。 回过神,慕辞敷衍道:“朕虽立你为后,但她的东西,不要动。” 苏九棠笑容凝固在嘴角,不解道:“为何?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皇后的,她现已不是皇后,这些东西自然也不属于她。” 她话音落下,慕辞面色蓦地沉了下来,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慕辞看着她,一字一顿警告:“若你腹中不是男孩,属于你的结局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苏九棠面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嘴里不断发出嘶声。 在苏九棠快要断气时,慕辞缓缓松开了手,任由她瘫坐在地。 一番折腾下来,苏九棠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言。 “臣妾知道了……太医署的人说从脉象上看,这一胎必定是男孩。” 慕辞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想起凤仪宫里那对母女,他心情不由有些烦乱。 自己给夏安然下了禁足令,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罢了。 省的她整天神神叨叨说她不做皇后就会死,把小孩子都教得满嘴谎言。 他把她们关在那里,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会去杀她? 可笑。 “轰隆——” 夜晚忽然响起惊雷,慕辞感觉心里裂开一道口子,让他莫名坐立难安。 他揉了揉胸口,宛若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如同掌中流沙,他怎么也握不住。 慕辞走出金銮殿,看向天幕。 今日满夜星子,怎会有响雷? 几乎是同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国师的预言。 旱天雷,贪婪星现。 这是不详之兆…… 这时,一个太监急急走了过来,低着头,嗓音尖细:“陛下,方才清扫落叶的太监路过凤仪宫,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恶臭,要不要派人进去瞧瞧?” 慕辞眸光一厉,关了这么久,那女人怎么还没好好收拾那顽劣成性的孩子? 想到慕琼曾说过,夏安然生病了。 难道不是撒谎? 心底一阵沉闷,慕辞倏地一拂袖。 “叫个太医,一起去凤仪宫!” 凤仪宫。 一众太监和宫人簇拥着慕辞浩浩荡荡赶来。 一门之隔的殿内,寂静无声,宛若冷宫。 慕辞沉着脸推开宫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伏倒在地的慕琼。 他横眉一竖,立即呵斥:“放肆!躺在这里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这丫头一tຊ直没规矩,关了禁闭还没长进。 只是他的警告,却没唤醒地上趴着的小人儿。 太医觉察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探查。 顷刻间,他神色大变,跪倒在地。 他语气颤抖,透着惶恐:“慕琼公主……夭折了!” 听见这一句话,跟在慕辞身后的宫人纷纷大惊失色。 慕辞神色大变,疾步冲上前。 他这才看清,往日白白胖胖的慕琼,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了。 衣裳裤绔布满污渍,整条右腿都是弯曲变形之状,像是被人生生折断。 慕辞怒火上头,双眸近乎充血。 自己不过小惩一番那个女人,她竟然将孩子活活虐待至死! 他对着不远处的寝殿方向大吼:“夏安然!” 无人回应。 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抱起慕琼大步迈向寝阁。 暴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殿响起。 “夏安然,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怎能如此歹毒!” 刚往里走,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一个宫婢连忙前去拉开朦胧的床幔,瞬间惊恐万分:“啊——皇后娘娘腐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