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跑过来,护犊子似的把单明乐护在身后,仿佛周时晏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地看着他,抓住单明乐的手腕,“不是让你别理他了吗,和他说不明白。走,吃饭去。” 最终,一顿晚饭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下吃完了。 餐桌上只有江槐和单明乐的说笑声,周时晏就像空气似的。 一开始单明乐还会照顾着和他搭句话,可他一副冷漠的样子,单明乐也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饭后江槐送单明乐离开的时候,单明乐小心翼翼地说:“江槐,要不我以后还是不来你们家吃饭了吧。” “怎么啦?是不是周时晏和你说什么了?” 听她这一口一个周时晏的,单明乐叹了口气,“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不怕他。” 而公馆里,单明乐走了之后,齐叔也忍不住和周时晏聊起来。 “少爷,您是不喜欢单家的小公子吗?” 周时晏一时间没说话,因为他也说不上来。 如果单说单明乐这个人,他是说不上不喜欢的,或者说他并不关心,可是牵扯上江槐,他就觉得单明乐讨厌,很讨厌。 见他没说话,齐叔就接着说:“单家小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医生,也喜欢小姐爱惜小姐,如果小姐有这份心,我倒是觉得他们挺合适的。” 齐叔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江槐没走之前的事。 单明乐小时候其实不爱读书,他是单致远的小儿子,所以父母对他也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于是读小学的单明乐就撒开了玩,以至于因为成绩太差,留级了两次。 所以单明乐顶着比江槐大两岁的年纪,最后和她成了同学。 也是从那之后,向来上课捣乱的调皮蛋安静了,三天两头装病请假的“小病秧”开始不缺勤了。 后来江父江母意外去世,单明乐担心江槐做出什么傻事来,每天早上都在学校门口等着她,放学又亲眼看她上了江家的车才算放心。 喜欢一个人不难,可坚持喜欢一个人,很难。 周时晏听完,冷哼一声,“就他当医生那点工资,养得起江槐吗。” 齐叔笑笑:“论工资,那江城自然没有人比得上少爷您,可您也不能管着小姐一辈子不是,小姐迟早是要嫁人的。所以依我看,找一个不在乎江家权势,始终如一爱小姐疼小姐的人就够了。” 可要做到这一点,又何其之难。 齐叔又说:“当然了,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拙见,少爷您就当耳旁风,听听就过去吧。” 周时晏听完,愣愣地坐在餐桌旁。 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今晚为什么看单明乐那么不爽了。 因为单明乐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那句“喜欢”,而他,连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 江槐回来的时候,周时晏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她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就直接上楼回房了。 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她才发现周时晏跟在自己身后。 她皱着眉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周时晏在不远处站着,单手插在口袋里,沉着张脸问她:“带单明乐回家来吃饭,是准备和他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听起来总归是不那么好听,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而且,只不过是带朋友回来吃个饭,和私定终身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周时晏有病,“我懒得和你说。” 她伸手要关门,却被周时晏一只手给挡住了。 他垂着眸,“单明乐有哪里好?” 第26章 心 “什么?”江槐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时晏抬眼看她,“单明乐一个穷医生,工资都不够给你买双鞋,工作繁忙甚至抽不出多余的空来陪你,他有哪里好?” 江槐原本下午被单明乐安抚好的情绪,在这一刻面对周时晏的挑衅,又被激发了起来。 她赌气道:“哪里都好!也就你,一双眼睛看不见别人身上的一点优点。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啊?” 阴暗? 所以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 也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挺阴暗的。 他收回手,突然上前一步,伸手钳住江槐的脸,目光阴沉地盯着她的眼睛:“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阴暗,所以,下周末的晚会,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你到时候如果敢不出现,我保证你会后悔。” 周时晏手上用了力,江槐吃痛,眼圈泛红,可他却一点没有松手的痕迹。 江槐不得不低下头,在他虎口处用力咬了一口。 可他也不松手,也不喊疼,还是江槐尝到那股铁锈味了,才愣愣地松开口。 她不想参加什么晚会,也不想被他威胁,偏偏这人又这么可恶,还把她精心挑选的东西转手送给别人。 江槐气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无声地往下掉。 她把周时晏往门外一推,转身锁上了房门。 周时晏在冲洗伤口的时候,被齐叔看见。 齐叔一愣,觉得很无奈。 这前阵子留下的牙印还没好全乎呢,这下又多了一排。 入夜后,周时晏坐在书房里,看着自己贴着无菌敷料的手,满脑子都是江槐最后生气落泪关上门的样子。 他想了很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江槐也难得没有出现在餐厅。 周时晏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也不过问,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 之后的两三天也是如此。 晚上等他回来,江槐不是在外面就是已经吃完饭了,两个人愣是见个面都难。 周时晏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丫头,冷战功力倒是见长。 也不知道都是谁在说她好哄。 最后到底是周时晏没忍住,先给江槐打了电话。 提示音响了好久,江槐才接起来。 周时晏开口问她:“在哪儿?” 江槐不答,只问他:“有事吗?” 周时晏蹙了蹙眉,“你什么时间有空,我带你去挑晚会穿的礼服。” 电话那边,江槐的声音很冷淡。 “不用了,单明乐今天陪我出来挑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我还要试其他的。” 周时晏一听,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单明乐单明乐,又是单明乐。 他冷笑了一声,可江槐那边已经先把电话挂了。 周时晏觉得自己真是上赶着找虐。 他转头看看自己手边的公主冠冕,突然觉得,既然任梦迪那么喜欢,送给她,也无妨。 时间很快到了恒安集团周年庆的这天。 当天晚上的晚宴,恒安集团很多股东和董事都出席了,没有为什么,周时晏要求的。 周时晏一早就让林阳关注着晚宴现场,让他盯着江槐来了没有。 晚宴六点开场,这个时候已经五点五十了,江槐始终都没有出现。 周时晏却觉得并不意外,他甚至都觉得,她很有可能今晚不会来。 虽然他当时狠话放得很响亮,说她如果敢不来,那一定会让她后悔,可事实是,他压根没想过她如果不来,他要拿什么让她后悔。 就在这时,林阳的电话拨了过来。 “周总,任小姐到了。” 周时晏闻言,起身去门口迎接。 越是这种内部公开场合,周时晏的戏就做得越到位。 谁说这不是一场双向利用呢,任梦迪作一点又何妨,只要她能帮他挡住那些烦人的女人tຊ。 果不其然,任梦迪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宴会厅门口望去。 他们看着尊贵的周时晏为了迎接任梦迪走来,看着任梦迪柔美笑着挽上他的臂膀,看着他们两个人锦瑟和谐地携手向前。 而这个时候,江槐刚刚和单明乐到场。 单明乐看看前面那抹妖娆的背影,小声和江槐说:“看来时晏哥是真的很喜欢任梦迪哦,他没和你透露过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吗?” 江槐敛下眸子,“我不关心。” “走吧,看到我爸了,你和我一起吧?” 江槐点点头,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跟着单明乐往前走。 偌大一个宴会厅,可她却没有一个能依靠的人,虽然单明乐很可靠,可她的心总归是孤零零的。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江槐顺着热闹的声音望去,只见聚光灯下,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周时晏何其虔诚又宠爱地替任梦迪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