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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夕岚脑袋一片空白。
她看着神情冷漠的临界，嘴唇微抖：“你一直都能看见我？” “是。” 一个‘是’字，像是一道炸雷，劈得凤夕岚几乎要维持不住魂体。 临界一直都能看见她，也就说明自己这些天的崩溃与痛苦，他都看在眼中。 可他……却一直都无动于衷。 凤夕岚张了张嘴，声音涩然：“为什么？” “我有我的计划。” 临界掌心金光一闪，一枚翎羽凭空出现。 “你的死，只是暂时的。只要翎羽在，我就能让你重新活过来。”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凤夕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仔细看过，才确定桌上的翎羽确实是她的。 但临界的话……能信吗？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凤夕岚愣住了。 临界曾是她最相信的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但现在，她对他的信任，已经有了裂痕。 这样的变化，让凤夕岚灵魂也跟着痛了起来。 此刻，她很想逃离这里，离开临界，一个人待一会儿。 突然，凤夕岚想到了什么：“所以我不能离开你十步，也是你做的吗？” 临界没有隐瞒：“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凤夕岚又想起这些天看到的一切，心酸发苦。 她攥了攥手指：“把禁制解开，我想一个人走走。” 临界眼底闪过抹思量，但还是挥了下手。 凤夕岚只感觉身上一轻，便明白禁制解开了。 她直接转身。 这一次，走出十步外，也没有被拉回临界身边。 凤夕岚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了太子府。 可真的走出来了，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天界的月光总是亮的，照在地上像是结了一层霜，冷到了人心里。 她踩着月光，漫无目的地来到了神魔交界。 白日的战场还未打扫，遍地残骸。 凤夕岚一步步走过，回想起自己那些年在这里厮杀，战斗的光阴。 不知不觉，她站定在一株仙植前。 这株仙植是她第一次领兵大战魔族时，临界陪她一起种下的，如今已灵气浓郁。 凤夕岚陡然想起好友下凡历劫前，曾问过自己：“你当真要常年镇守在这儿？” “你与临界已经成婚，夫妻分离，你就不怕感情会变淡？” 如今想想，还真是……一语成谶！ 凤夕岚在神魔交界的战场飘荡了很久，才折身回太子府。 可刚到仙宫，就听闻临界决定在瑶池于众神面前对凤稚念进行表彰。 随着人潮来到瑶池时，入耳，便是周围人对凤稚念的赞扬，时不时还会附上一句对自己的贬低。 “这凤凰一族，真是人才辈出，有凤稚念镇守神魔交界，我们天族还能安宁万年！” “是啊，她可比凤夕岚强多了！身为天族，竟与魔族勾结，真真是令人不齿！” 听着这些，凤夕岚原本以为她会痛，可却早已麻木了。 她抬眼看着上方，凤稚念跟临界站在一起，像是在接受众仙的朝拜。 就算是以前，她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凤夕岚不想再看，转身间，就看到了那高耸的天族丰碑。 那上面，刻着由古至今所有参与神魔大战的天族将士的名字。 曾经，她的名字，高居在第一位。 凤夕岚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名字不见了。 |